“本来准备睡了,牛柱媳妇过来了,她在镇里的医院看了好几个月了,一直没看好,医生建议她到这边中医学院来看看,她知道她自己得了那脏病了,哭得死去活来,关键是还没钱吃药。看到她我想通了,女人其实是要靠一个男人的,你那么紧紧的把我抓住,就是怕我跑了。其实你不懂我的心,我有小铃铛了,我不会跑的。我从来都没有告诉过你,我像小铃铛这么大的时候,我爹就死了,我就像一个流浪的野狗一样,到处去蹭饭吃,稀里糊涂的长大的,在我的脑子里面,永远都挥之不去,我娘没有酒没有烟的时候那暴怒的样子,我从来没有读过书,在山里面就这么风长,我认得的几个字就是问人家,人家跟我说,我记在心里。我历经的苦难你是不会知道的,其实你生活的家庭真是非常非常的幸福,我看着其实非常非常的羡慕。那天我俩吵架的时候,小铃铛跑过来抱着我的腿,我心里面一下子被狠狠扎了,我不可能毁了小铃铛的家。虽然你的脾气有点怪,有一点大小姐脾气,整天恨不得把我拴在你的裤腰带上面,但是作为娘,你比我娘好的太多,我自己从来没有得到过温暖关爱,我怎么可能会毁掉小铃铛的呢?你应该看得出来,我跟我娘根本就没有感情,小铃铛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呐!他是我的骨血!我的命根子!……”拴柱这一次终于敞开自己的心扉和齐大云好好说说。齐大云听着电话心里也非常的感触,这还是拴柱第一次这么正正规规的和自己说他以前的事情,谈到了他的家里的事情,谈到了他的过去。真没想到?!自己就怕拴柱像牛柱那样的为人处事,结果却是牛柱媳妇开启了拴柱对自己敞开心扉的大门,让拴柱和自己坦露心扉。
薛宁安排好了冬梅,悄悄的到办公室那边观望观望,看着拴柱抱着电话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说着,赶紧又悄悄的折回自己的房间关上了门,“大军!拴柱今晚主动给大云打电话了。”齐大军诧异的一轱辘坐了起来。“真的!刚才牛柱媳妇来了,事情也就出来了,拴柱可能受他这嫂子的感触,主动跟我说了要打个电话给大云。刚才我悄悄的去看了,打了好长时间的电话,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
齐大军这下松了口气,“这个拴柱!这个倔种!他终于还是想通了。你在大云跟前也要劝劝知道吧?!别大云又翘尾巴又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嗯。大云回去都难过死了,来了一趟什么事情没干成,还哭的什么样气的什么样回去。”
“下次她再叫你帮她买手机这些没边的事情你不要理她啊!一个手机五百多块钱?还得了?难怪拴柱会生气。”
薛宁看着丈夫笑了起来,“大云不能要这手机,这手机给你用了,你要好好保存啊!当时我没敢跟拴柱说这手机到底多少钱,上次大云买条牛仔裤花了三百多块钱,拴柱都叫起来叫。”
齐大军脸色一冷赶紧又问老婆,“那这手机到底多少钱啊?”
薛宁嘿嘿笑着,“八千多块。”齐大军一下子从床上跳了起来站到地下,“你脑子糊涂了?!”薛宁依然嘿嘿笑着看着自己的男人,“这手机不是我要买的,是你妹!我是被她缠的实在没办法,帮她买的。”
齐大军气的呲牙咧嘴恨的牙齿咬咬,手都直抖搞了半天,“你说!你们这帮败家的女人?!幸亏当时没说八千多,要是说出来了,只怕拴柱当场就要离婚了。”齐大军给自己这小妹和老婆气的不能混,想了半天,瞪了半天的老婆竟然说不出一句话来。真是一群败家的女人!看着老婆嬉皮笑脸的样子真是可恼!这一群女人无法无天的!贫穷之家居然敢买八千多块钱一个手机?!小妹这个胆子也太大了!自己住的房子还是娘家人帮衬盖的,她的丈夫还负债累累,她家里一分钱没有,她自己一无所长的,居然敢干出这么大的事情?!还有什么她不敢干的?!难怪拴柱恼火异常?!就自己来说,自己常年在外面有个手机是方便,自己也不敢奢望买一个八千多块钱的手机呀?!在家里好好度了几个圈气也没有消掉。这一群败家的女人!薛宁看着丈夫这德行,生气又不能发火,有火发不出,硬拧着,真是笑坏了。幸亏这事是他小妹做的,要是自己做的还不把自己捶一顿?!
晚上,拴柱早早的干完了活,带着蔬菜什么的赶紧回来,不知道铁柱哥今天和牛柱媳妇办的怎么样了?铁柱哥这人也是不错的,自己也觉得怀疑铁柱哥有难言之隐,当初自己第一天来的时候,铁柱哥就怀疑那个钱是牛柱拿走的,只是这么久了他从来没说一个字。如今牛柱的媳妇又跑来了,铁柱哥二话没说,把自己的积蓄拿了出来帮她买药。可是这么一个女人在合肥待着不能白吃白住呀?自己两个人也贴不起呀?可这一个女人斗大字不识一个,在这地方能干什么活呢?要不和自己一块到工地上去打工?拌水泥砂浆的活很累的,不知道女人能不能受得了?但是自己和铁柱哥肯定是不需要小工的,自己两个人的思想非常的一致,要了小工就把自己的工钱里面分掉一部分给小工,那自己是不干的,就不知道别的队里人要不要小工?那她还能干些别的什么活呢?总是要活下去呀?回金寨也是不可能的,这个病要长期吃药,还要经常看医生,跑来跑去搞点钱只够做路费了,不回老家在合肥就必须要有谋生存之道。拴柱赶紧的忙着饭菜。
好不容易,铁柱带着牛柱媳妇回来了,“拴柱,我们的运气真是不错,遇到好人了。昨晚咱俩不还商量着这吃喝怎么办?回不回老家吗?”铁柱忙着弄点水自己洗洗手,“今天我带冬梅看了一下医生问药怎么吃,那个医生说她有一个长期病人需要一个特别看护,冬梅的生计有着落了。”
“看护是干啥的?”拴柱忙端来了饭菜拿来了碗筷。
冬梅也洗好了手坐在桌边,“那个男的跟我一样得了这种病,他那个非常严重,需要别人去帮着他照料他,我去就是干这个活的。”
“男的?!不会有什么危险吧?”拴柱很紧张,拴柱心里面是有一点点底子的,知道这种病是一种脏病,是男人在外面瞎搞时候留下的,这男人竟然在外面瞎搞,他不会是个坏人吧?不会对冬梅嫂子怎么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