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救声……”李质看到这里也是一愣,又对比了下字迹,应当是同一人写的,顿时疑窦丛生。
这位宗师也不知经历什么,沦落到嫖资欠付。
哪怕在如今修士当道的年代里,据说先天宗师也是凡人组织的高层,比寻常富商要强,不应该缺金少银。
这后添上的话,像是写完正篇后犹豫半天再写上的。
李质快速翻完后面几页,再也没有这样后添的书写小字。
压下心中疑惑,李质继续看后面。
后面则是他自己的整个武道生涯,成宗师历程。
武道生涯并无什么出奇,孤儿出身,天资纵横,名师高徒,苦练武功,寻人切磋,名震一时等等算是千篇一律。
可他的炼心历程也算是颇有戏剧性。
他的炼心路程跟女人有关,用后世话来说,因为此人是个恋爱脑。少年时反复被坏女人利用背叛后,一时性情大变,开始游戏情场。
一番历练之后,自以为饱经风雨,娶一贤惠忠厚老实女子为妻,不想其妻亦怀有坏心,被他发现。
一番处理之后,从此,他便看破红尘,心志坚定,武艺大成,后便接收到天地之引。
他的天地之引是一种声音。他凭声寻找,跨越了足足三洲之地,最后来到一草庐之内,庐内有一孝子百般尝试救其病危母亲,苦不得法。
忽地,他见到后心生怜悯、悲凉,并给予帮忙。可忽地,他发现他竟不知自己生母是谁。
更难以置信的是,这么多年,他也没问过这问题,问过师傅,也没有尝试找。
仿佛自己的记忆、精神被活生生挖去了一块,缺少了母亲这一概念一般。
强烈的疑惑,甚至恐慌自心头产生,那一刻,天地之气入内,周游全身,宗师已成。
从此,他便陷入迷障,苦苦受困于此,不得解脱,自己宛如游魂野鬼,浑噩度日,世人看他犹如看疯子,癔症患者。
全卷完。
李质看完,有点懵,沉默良久。
期间无数个疑问、猜想填满了他的脑袋,几乎要爆炸。
甚至都让他怀疑这手记的真实性。
良久,李质回过神来,也有了些初步思路。
他现在要做两件事,一是再找一个宗师路径,对比参考,察看异同。二就是进一步调查一下刘长河这个人。
这个人和他的经历都有些匪夷所思。
如今,李质已不能动用家族的情报支持了,仔细想想还有什么情报渠道呢?
合溪郡,血羽楼据点小酒馆。
由于老板娘的这几日不在,酒馆内客人少了不少,还在酒馆的客人们望眼欲穿,仍在苦苦等待,个个愁眉不展。
酒馆背后的据点内,铜鸽也是同样神情。
非常烦闷的他摘下面具,看了眼镜子,发现自己头发已经开始秃了。
与其说是杀手组织据点负责人,他感觉自己更像朝廷官员,而不是江湖人。
毫无快意恩仇,有的就是业绩和上峰的考评。
韩飞雨的一通折腾已是让他心力交瘁,诚然他承认韩飞雨几天内连续击杀了三个一流高手,的确帮他极大幅度提前完成了这个周期的业绩指标。
可以说往后大半年里,他可以不用来这阴暗据点坐班处理事务,完全可以跑去个山清水秀的地方悠闲垂钓。
可他没想到,那千刀门竟然牵扯到修士,还震惊了朝堂,这让贸然招揽韩飞雨兼职的他饱受上峰指责。
雪上加霜的是,前一阵子,他的得力助手红鸾失联了,杳无音讯。
叹了口气,刚一转身,他发现背后已经站着一高大人影,一下子心脏绷紧。
“不请自来,还望铜鸽兄弟海涵。”
李质依旧戴着斗笠,把脸埋在黑纱中。
知道是熟人后,铜鸽心情并未放松,眼前人铁塔般身躯散发着更胜以往的压迫感。
“……原来是韩兄弟,唉,你……可是把我害得好苦。”铜鸽不禁苦笑叹气道。
面对这样强者,他没那胆量指着鼻子骂。
“韩某一时冲动,犯了规矩,不做辩白。向铜鸽兄赔个不是。”李质平静回应道。
铜鸽摇了摇头,罕见地安排黑瘦老叟准备茶水,杀手生意毕竟不像凡俗店面那般讲究俗礼。
待二人坐下,茶水已齐,铜鸽故作从容地端起茶杯,假装轻松地问道:
“韩兄弟此次前来,难道又要接任务不成?”
“没错。”李质未端茶水回应道。
“噗……”铜鸽手上哆嗦,差点呛到。
“韩兄弟还是饶过我吧……”铜鸽一脸苦涩地说道。
“韩某自知理亏……不知可否通融。”
铜鸽沉默半晌,再度开口:
“韩兄弟兼职看来不为酬劳,其目的我也不想打听,但我猜,与其说是接任务,更像是只为了看血羽楼情报,为兄说得可对?”
“确实如此。”李质点头承认,毕竟自己不拿报酬行为有些过于明显。
铜鸽微微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