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母不让你养蛊,自是为了哲多好呀”
“这个哲多倒是明了的,不过终究是有些好奇。况且对于蛊术,母后虽不曾教过哲多,但哲多平日里也甚是关注。因此,虽未曾亲养,但对其理论倒也了解一二。阿娅既然养蛊无数,想必阿娅定然是懂得更多。若是可以,阿娅能否亦是教教哲多?”
仰阿莎则是说道:
“跟你说说一些理论,倒是无碍。但你千万不可轻易养蛊若真要养,就养一些效力小一些的,否则遭了反噬则必受其害,明白吗?”
武哲多闻言,立即是点头应道:
“嗯那是自然,多儿只是好奇而已,并无他意。”
仰阿莎松了口气,且是理了一番思路,随后便是侃侃言道:
“其实外界对于蛊术的传闻,颇有虚言之处,此物倒也并没有那般神奇。人人谈蛊色变,皆认为蛊能飞游、通变幻、晓人事,犹如鬼怪一般来去无踪。而造蛊者可用法术操控蛊虫给施术对象带来各种疾病甚至将其害死。其实这些自然是不对的,蛊并非什么如同鬼怪之物,当然,能飞能游,甚至发光,那也是个别蛊虫的特性而已,至于法术,那更是无稽之谈。”
武哲多听罢,不禁是点头言道:
“这些哲多倒也是知晓的,蛊术其实多半都是效果缓慢的。据多儿所知,有两种蛊见效极快,一种为烟蛊,此蛊可使人迷了心神,以便于逃脱,还有一种乃是针蛊,此蛊剧毒无比,见血封喉,不过母后不曾习得此蛊,说是此蛊凶猛,养之受之皆无回旋余地,是以天理难容。”
仰阿莎证了片刻,说道:
“针蛊确实凶狠,而且几乎没有什么救治的机会。我族中人确实不会轻易豢养此等凶物,不过姐姐的母主也曾言道,说针蛊对付寻常人,自是不妥,但如果拿来对付穷凶极恶之人,倒也不失一种手段。蛊术从来不是可怕之物,主要还是看使蛊之人。更何况,蛊再阴毒,却也难敌这世间心术不正之徒啊”
武哲多恍然大悟,说道:
“阿娅此言甚是,此前确是无人与哲多说得这些道理。今日能听得阿娅之言,甚幸。”
仰阿莎此时又好似是略微恢复了些往日里的俏皮劲,不禁是嘻嘻笑道:
“嘿嘿,其实这些也都是母主告诉姐姐的,但姐姐可也管不得这些。谁要是真敢将姐姐惹急了,嘿嘿,姐姐也定要用此蛊来对付他!对了,弟弟,此蛊若是要学起来倒也甚是容易,似阿弟这般赤诚,学得这些倒也是无妨的阿弟可想学学?”
众人听到仰阿莎侃侃而谈,比之以前,仿佛是变了一个人,当真是多了一分成婚过后的那种稳重。但随后这一句话,却又有些暴露本性。纵是武哲多再懂事,却也不过是个孩子,又怎可轻易教授这些个凶横的蛊术?
就在这时,墨翟的雁羹也已然炖好,武维义上前帮忙,将雁羹以中空的竹筒盛起,然而分而食之,武维义一边分羹,一边竟又是借机是吟唱道: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这诗出自诗经无衣,意为:谁说我们没衣穿?与你同穿那战裙。君王发兵去交战,修整甲胄与刀兵,杀敌与你共前进。
此言此语,与他们目前的状况倒是极为契合的。众人听罢,深解其意,并是不由自主的异口众声和唱了起来。
而其中,尤其又以这“偕行”喊得是最为齐整。众人如今一起逃亡,同仇敌忾,只觉冥冥中自有一股拧劲将他们是牢牢攥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