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者可有办法对症下药?”李熙螓看着耷拉眼皮出神的婆子问道。
婆子一副皱眉不展的神情,看着夫人惨白的脸,有气无力含着一口气,“医者也不知道是中的什么毒,只是给开了一剂民间通效的解百毒的方子,但药效未知,还在厨房炖着呢,看着时辰也该端来了。”
“昨日饭菜我们都吃了,不该如此呀。”李熙螓说着,眸光一掠,“对了,有没有昨日饭菜的明细?要精细到放了什么佐料,和烹饪方法,你们根据夫人的身体性质来判断食物是否与这类食物有相克,导致她身体接受不了而起排斥反应。”
若稀里糊涂的让这件事过去,没有说法定然是不行的。
为什么所有人都没事,就单单夫人中毒了。
若饭菜没有毒,那只能往这方面想,否则不清不楚的,没个缘由怎行。怪不得龙契第一个抓她,因为只有她是府外人,不怀疑她怀疑谁。
“好,我这就去拿来。”婆子点头,急急摇摇去了。
四下有丫鬟用惊异的神色交流,偷偷看向能驱使婆子的李熙螓。
想必都在暗忖她一个外来的丫头居然能使唤得相夫人身边的婆子,那婆子管辖众奴仆,何时如此听外人的话过。
“阿娘,阿娘你怎么了?”
身影还未出现,声音就早早的回荡在房内,待看到身影,他已经扑到夫人床边,一脸焦急之色,他握着夫人的手,“阿娘你……怎么了,昨天还好好的啊!是谁趁我博弈的时候给阿娘害成这样?是谁,我弄死他……”
“没事。”夫人从口中挤出两个字,只觉舌头根如有胆汁,令之眉头紧拧,摆摆手示意他该忙什么忙什么去。
“夫人需要休息,郎君还是暂时请回吧。”李熙螓沿夫人之意,见婆子不在,没人传达夫人的意思,只有替她传达,只是语气却是不咸不淡。
本来还想着怎么几个儿子为什么都不伺候在侧?照这样还不如别来,毕竟伺候的人手足够,只要别多说些什么无关紧要的话添堵就行了。
毕竟关心则乱。
“我看需要出去的人是你。”
有个男人的声音传进众人耳朵。
李熙螓即时分辨出来声音出处,转身去看他,道:“是吗,我留下自然是想弄清楚事情原委,那么请问郎君可有查出什么端倪来呢?”
刚刚说到关心则乱,那么接着就该乱则愤忿,则急于究责,则被人牵着鼻子走!
牵鼻子之人这不就来了。
“府上的事跟你有关?”龙契面露不豫,好似在嘲讽她多管闲事一般。
李熙螓面有讥诮,颇有皮笑肉不笑之态,“跟我当然无关,但是偏偏你又牵扯无辜呢?我只不过希望能找到蛛丝马迹,帮忙分析分析何因罢了。你如此,我倒好奇又在做什么有意义的事呢?”
言下之意,他不仅没做任何有意义的事,还牵扯无辜,令之不得不为己申冤。
若她没有亲自在场确认中毒媒介,和真正的下毒之人,怎会稀里糊涂令他关押了事?
何况众目睽睽之下他没证据还能奈她何?
房里的人,除了龙契没一个人完全听懂她话里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