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可怜。”那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一种柔和的怜悯，似乎在轻轻叹息。“但即便菩萨不管你，我可以帮你……只要你愿意，我可以帮你获得解脱。”

“解脱？我可以获得解脱？”

“没错，只要你把手里的经书给我，我就让你获得解脱？你想要什么？食物？还是美女？我都可以给你。来，把手里的经书给我。”

“我什么都不要，我...我只想回家......。”

“回家？呵呵，简单，告诉我，你家在哪里，我现在就送你回去。”

“我家在哪儿？对，我家在哪儿？”

“对对对，你家在哪儿？告诉我，我送你回去。只要你把手里的经书给我。”

“不对，你骗我，这里根本没有我家，这里甚至根本不是地球，你骗我！你骗我！”米福大声喊道。

米福咬紧牙关，他不再理会那诡异的声音，强迫自己专注于手中的经书。他继续念诵观音菩萨的名号，他觉得和尚是他见过最好的人，他相信和尚不会骗他。

“咯咯咯，好玩儿，真好玩儿。”

米福感觉经书在他手中微微颤抖，随后化作一缕金光飘到空中，化作一个光头小沙弥，抱着肚子，咯咯咯地笑个不停。

“你是谁？！经书...没了，我的经书！你偷了我的经书，你还我经书。”米福跳起来，急忙伸手去抓那小沙弥。

“咯咯咯，还以为了空把经书传了个聪明的，没想到是个傻子。”

“你才是个傻子呢，你还我经书。”

小沙弥停住笑声，单手扶额，摇了摇头，解释道：“我就是经书，经书就是我。”

“你就是经书？你是个小孩儿，怎么会是个经书？”

“妙法莲华，高妙无双，生出我这么一个书灵有什么奇怪的？”

“刚刚的声音，是你？”

“咳咳，一点例行的考验，我总要看看你是个什么样的人，再决定要不要跟你走吧。”

“这么说，菩萨还是没有来。那你能帮助我和米安吗？你既然是经书，是否能让我找到‘辟谷’之法，救救我们？”

小沙弥的笑容微微收敛，目光变得严肃了一些。他盘腿坐在空中，问道：“你要救自己，还是救你身边的小姑娘？或者……你想要救所有人？”

“什么意思？”米福被小沙弥突出起来的问题弄得愣住了。

“你若是想救自己，我便教你救自己之法，这女娃儿便不能得救。你若是想救女娃，我便教你救女娃之法，你自己的问题就需要你自己去找答案。你若是想救天下人，我就教你救天下人的法子。”

米福紧紧抱着米安，看这个她那因饥饿而显得苍白的脸庞，感到内心如同被什么东西抓住。

“救所有人？”他低声重复着小沙弥的话，仿佛在自问自答。“我……我不懂。我现在只想救米安，先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