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蓁熹也不愿再继续之前的话题了,淮南公主本身不觉得自己被家人剥削,她说的多了,真的就会成为所谓的别有用心了。
她将不耐烦摆在脸上,“公主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是山哥。”伽因担忧地道,“我去明华宫问了,什么都问不到,连太医有没有去给山哥治伤都不知。山哥性子孤傲,若是见不到我,定会着急,更加不愿意疗伤。娘娘,您是好心人,帮帮我吧。”
“好心人?”
慕蓁熹觉得有些讽刺,淮南公主知她善良心软,所以才会一面觉得她教唆与淮南的关系,一面又来求她帮忙。
是算准了她是大好人,一定就会帮忙吗?
伽因苦求着,“不能吗?你、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再这样下去,山哥会死的,娘娘,求求你了!”
慕蓁熹扯了扯唇角,“可是伽因啊,你的请求真的是……又卑劣又无耻。”
伽因将自己这个人放得很低,说着做什么都可以,只要能帮一帮她,可是她能做什么,她有什么价值要别人去帮她?
单凭着卖可怜,激起一个善良人的心软来达到目的吗?
这可不就是卑劣。
偏偏她什么都不想付出,也根本就不是真心的想要回报着做什么。
她只是被淮南王宠溺的娇弱花朵,觉得所有人都该帮助她。
可恨的是,她完全没有意识到她自己已经处在水深火热之中,自身都已经难保了,还在纠结着一只雄鹰。
太多的话都在叹息之中消散,慕蓁熹在淮南公主这里碰过壁了,也不愿再尝试了。
她站起身,示意宫女送人,“明华宫中的事,本宫做不了主。”
“你能管的!皇上最是宠爱你,你在这皇宫中比任何人都管用,娘娘!”
淮南公主扑了过来,直接跪在地上,“山哥是天地间独一无二的雄鹰啊,再不会有像它这样通人性的雄鹰了!若是就这样出了意外,多么痛惜,娘娘你不是最心善的吗,帮帮我吧。”
见淮南公主如此激动苦求,慕蓁熹的心中竟并没有多少动容,她都要怀疑自己和吴正珩相处久了,也变得有些冷情了。
她任由淮南公主跪在地上,“听闻淮南公主伽因,擅训动物,草原上的雄鹰、烈马,皆被驯服,一手长鞭使得出神入化,性子爽朗活泼……”
笑着,慕蓁熹打量着此刻狼狈不堪的伽因,“百闻不如一见,相见不如相知,淮南公主,哪个是你?”
那个传闻中意气风发的公主,还是此刻卑微求人的公主?
伽因不太懂慕蓁熹的话语,但也感到被羞辱了般,她揪着衣衫,“娘娘想要我做什么,我做。”
慕蓁熹动了动嘴角,不是她想要伽因做什么,是伽因想要做什么样的人。
叹息着,慕蓁熹扶起了伽因,“山哥是两国的信物,起码在你们还在肃明朝的这几日,它绝对不会死。还有你,你若是不想要留在肃明朝,随随便便嫁给一个陌生人,完全可以争取足够的筹码,比如在互通商贸的条例上多让步几分,每年给肃明朝的物资增加些许。”
“这……”
慕蓁熹的眼中满是怜惜,“这不是趁火打劫,是体面地换得奋发图强的机会。和亲,你就会成为一件商品,与本宫提到的让步相比,一位尊贵的公主,淮南王族对你的珍爱,这些,比不过吗?”
“若是比不过,伽因,你真的需要自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