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是最好的异性朋友这个问题,陈香也感觉有点不靠谱,用她的话讲:说出去谁都不信。
“是啊,此地无银三百两。”孙少华也这么认为。
在同学中间,一直有条不成文的规则,那就是谁和谁处了对象,一定要在公共场合亮亮相告知,省得别人惦记。在秘密来往了半个多月后,孙少华也准备用这种方式告知天下。原因是鲁盖说又在陈香家的附近看到了那个穿着西装的郭嘉。
孙少华不解,因为在一中,其实许多人都知道陈香和小艾的关系,为什么都和自己一样,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呢?难道是因为小艾被老蔫打了以后,以为彻底失去了阳气了吗?
“追求漂亮女生是每个男生的基本权利。”鲁盖冷冷地对孙少华说。
“屁。”孙少华撇了撇嘴。
想了一下午,孙少华终于下定了决心。
“今天放学,我送陈香回家。”下午放学的铃声响过之后,孙少华站起身,对走到近前准备和陈香一起结伴回家的王妍说。
孙少华的声音不高不低,听到这句话,吃惊的不但有王妍、刘春梅、杨宇,还有没离开班级的男女同学,都怔怔地看着她。
陈香更是大脑晕忽忽的一片空白。这么大的事,孙少华从来没跟自己商量哪怕是提过。她抬头愣愣地看着孙少华,一时不知所措。
“还愣着干什么?快点收拾东西呀!”孙少华看着一脸懵懵的陈香,不容置疑地吩咐着。
反正这个坎早晚都得过。孙少华把心一横:爱咋咋地吧。
一下缓过神来的陈香看了孙少华一眼,霎时红了脸,收拾书包的小手竟有点颤抖。
五月的杏花、桃花怒放在校园的周围,如烟如霞,阵风吹来,满天飘落着花瓣雨。夕阳的光辉拉长了俩人并肩推着自行车行走的身影,也染红了陈香的脸颊。万物都在沉默,时间仿佛静止,孙少华的目光穿越着吃惊、好奇、嫉妒,从教学楼门口到校园大门的200多米的距离,他感到走的竟是那么漫长。
出了校园大门,俩人几乎同时长舒了一口气。
俩人骑上车子,一路无话,穿街过巷,直到县委招待所后面小石桥边,才不约而同地停下了车子。
一弯春水从桥下淙淙流过,俩人站在河边,陈香脸上的红晕还没消退,夕阳下,像是被涂上了淡红的粉底。
“完了,我彻底上了贼船了。”陈香一脸忧伤地望着天边的夕阳,喃喃地说。
“贼船?!我们一起踏上的是通往未来美好生活的航船!”孙少华一脸兴奋地说。
陈香白了他一眼,没有接话。
孙少华知
道今天的做法有些唐突,弄得陈香很被动。但事已至此,便试着开开玩笑调解气氛:“不要把我们想像的那么罪恶,我们光明磊落,又没偷什么东西。”
“你偷走了我的心!”陈香瞪了一眼孙少华,恼怒地说。
从同桌变成对象,性质变了,交往的内容和形式也有了变化,俩人都在偷偷寻找着单独相处的机会。陈香的父亲常年出差,周日一般不在家她的母亲是内科大夫,轮休的时候很少在周日,她的姐姐忙着搞对象,周日更是看不到影。慢慢的,她的家便成了俩人学习加约会的多功能场所。
五月下旬,已是暮春时节,陈香家的两棵杏树和桃树已花谢吐绿,生长着蓬勃的枝芽。被称为赛虎的这只看家的黑狗已经熟悉了孙少华这位不速之客,这也得于他时常来的狗食品,比如猪骨头之类的。如今再见到孙少华后,叫了两声后就开始摇尾巴,总在这个时候,陈香便会悄悄推开门,带着欣喜和羞涩的期盼,摆手示意让他进屋。
放下书包,正式上炕坐下学习之前,孙少华总会拉过陈香的手,仔仔细细把她端详一番,看着她清澈明亮如深泓般的眸子,还有渐渐泛起红晕的脸颊,直至她垂下眼帘不自然地笑笑露出一对深浅不一的酒窝,这个仪式才宣告结束。但也只能到这一步,不然,陈香就会杏眼圆睁,脸色一变,一下从暖意洋洋初春到了寒意阵阵的严冬。
拉拉手,最多是轻轻抱一下,这是俩人情感初期陈香给孙少华划定的不可逾越的红线。
陈香对于自己和孙少华的学习基础有着清醒的认识,俩人处了对象以后,她几乎每天都给孙少华留着额外的学习作业,比如背诵英文单词和短语之类的。同时也设计着俩人将来共同的发展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