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信什么?!”
尹泽生看了一眼孙少华,怯怯地把目光转向别处:“这个,赵东升应该是你的亲生父亲,那个高吉安据说因为开枪过失杀人,提前退出了竞争。”
“为什么赵东升应该是我的亲生父亲?!”
“近水楼台先得月啊!”
“我让你近水楼台”孙少华眼睛一瞪,抬腿一脚踹在了尹泽生的屁股上。
“用词不当”尹泽生窘迫地躲闪着:
“让不让我把话说完啊?!”
“说,说”孙少华把手中的烟摔到地上,狠狠地用脚碾灭。
“这个秋志雄我见过两回,个头不高,单薄的小身板,典型南方人的模样,前段时间高三开学后,我又把你和陈香方方面面进行了对比。”
“对比我俩干什么?!”
“我发现你俩实在没有一丝相像的地方,应该不是兄妹。”尹泽生没等话说完便跳着脚躲到一边。
“我让你乱寻思,你个傻骆驼!”孙少华反应过来,咬牙切齿地说着,几步上前去追赶尹泽生。
“是你让我知无不言的”尹泽生边跑边喊。
孙少华追了几步,像是猛然失去了动力,停下脚步,转身望着熙熙攘攘地人流和车流,心潮翻滚,眼泪忽的汹涌而至。
向前跑了几步的尹泽生也发现了孙少华的异常,他转过身讪讪地走到孙少华的近前,拍了拍他的肩头:“哥们儿,对不起。”
“你还听到啥信息了?”孙少华头也不回地问。
“你的姥姥为了救你的母亲丢了州里的官,提前退休了。”
“其实,刚才喝酒的时候你一提到小北京,我就猜想着那一定是我的亲生父亲了。这也印证了我小时候那些孩子和大人骂我的那些话。”孙少华攒了攒泪水接着说:“那时候我才5岁,没有人会理解和体会那种被歧视、被羞辱的无助和悲伤,这么多年过来了,到现在心里还有不敢碰触的伤疤,所以我现在特别恨我的亲生父亲,这么多年一直杳无音信,在很遥远的北京过着自己舒坦日子,做着不敢担当的乌龟王八蛋。”
尹泽生拍了拍孙少华的肩头:“我非常理解你的这种情绪和感情,我的童年并不比你好到哪去,我的老爹为了家宅平安,装疯卖傻几十年,还把我的姓改成了母亲的姓。”
“哦?!”泪光闪闪的孙少华吃惊地回过身,上下打量着尹泽生。
“历史并不遥远,历史就在我们身边。”尹泽生茫然望着纷扰的街路,一脸沉重地说。
“不提那些可恶的历史了,咱俩回校吧,不然陈香又不高兴了。”孙少华长舒了一口气,收回心思,抹去脸上的泪水说。
距离高考还剩不到半年的时间,俩人一进校园,就明显感受到了浓浓的备战高考学习气氛,一楼左侧的六间高三教室,全部灯火通明,远远的透过窗户,便能看到满教室黑压压低头苦读的莘莘学子。
在同学们注视的目光里,孙少华和尹泽生一前一后,一高一矮走进了教室,直到坐在陈香身边的座位上拿出书本,孙少华发现,陈香审视的眼神一直没离开自己
。
对于孙少华和尹泽生主动担起为刘春梅索要律师费用的事,陈香并没有进行阻拦,她和许多同学的想法一样,认为这是让母鸡打鸣、公鸡下蛋一样几乎不可能的事,她的不满主要源于因此耽误了不少的学习时间,直到俩人回到班级得意洋洋地摆弄着要回的钱款,她才和班里所有人一样都大为震惊,不得不佩服俩人近乎偏执的意志和执行能力。
“你的这种劲头如果用在考大学和考军校上,一样是没有丝毫问题的。”事后,陈香像是发现了孙少华脸上又多冒出了一个青春痘,仔细端详打量着他,欣喜感慨地说。
而此时此刻,明察秋毫的陈香又在孙少华的脸上发现了什么,她扳过孙少华仔细打量着,一脸疑惑地说:“喝酒就喝酒呗,还激动个啥呀?”
孙少华的脸一红,知道自己刚才激动的情绪一定还在脸上和眼里遗留了些什么,但嘴上却不服软,他把头一扭,故意沉下脸,一脸沉痛地说:“刚才忆苦思甜,想起了万恶的旧社会。”
“哦?”陈香蹙着眉,咬了咬嘴唇,又扳了扳孙少华的身子,带着气说:“你倒是说说看。”
孙少华的言语和行为引起周围同学的好奇,都纷纷侧过身,静观着孙少华的表演。
看着陈香关注自己的神态,孙少华很是感慨,酒精扩展激发着他的思维,他干咳一声,又逐个对接了一下四周关注的眼神,大声说:“我有一个梦想”
“靠!把自己当成马丁路德金啦?”史耀威戏谑地说。
大家看着孙少华颇为滑稽的神态,也开始嬉笑起来。
孙少华挺直身子,白了史耀威一眼,接着说:“我的梦想就是,当革命取得胜利后,我会在陈香家门口架门大炮,炮弹里装满美元和金条,轰开那扇不让我轻易迈进的大门,然后以大无畏的姿态,告诉里面的地主老财,被你们欺压很久的孙少华回来了,赶紧把你们家的陈香交给我抵罪”
全班轰堂大笑,尤其杨宇“咯咯咯”的笑声更是震天动地,强大的次声波的甚至招来了邻班的同学扒起了门缝。
而此时的陈香更是臊得脸一直红到了耳朵根,一双小手在孙少华的胳膊越来越用力地掐了起来。
“已经紫了!饶命!!”孙少华不停躲闪求饶着。
“我真后悔,本来就就知道你没什么好话,还让你说,谁是地主老财呀”陈香红着脸恨恨地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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