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顿时凝滞,乐山派三人像是这才想起来旁边还有个将死之人,纷纷止住了笑意。罗兮兮也上前道:“是呀师父,你不是在祖师洞答应了我们。既然小卫已经通过了两仪师伯的考验,你就应该治好他的伤。”方穹亦点点头。
不摆闻言眼神躲闪,顾左右而言他,“是得救,可是要等他舍弃既往武学,成为我乐山内门弟子再说。这是门规!”
罗兮兮不依,“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您是现任掌门,能不能收他作内门弟子,还不就是您一句话的事?”
“可老衲就是不想收他作徒弟!”不摆斩钉截铁地道,吓得罗兮兮与方穹皆一惊。
卫祁予也觉得十分莫名其妙,虚弱地咳嗽了两声,鼓足了力气道,“既然掌门不愿相救,我卫祁予也不是贪生怕死之人,不会再叨扰贵派。只是心中有一问希望掌门能明确告知,卫某自认为从未做下任何开罪掌门之事,掌门这些年为何厌恶我至此呢?”
不摆默然,罗兮兮与方穹也疑惑地看着他,这也是他们心中一直不解之事。按理讲卫祁予出身不凡,习武方面又天资聪颖,虽然年纪轻轻,但从未恃才傲物,为人处世一向礼貌得体,但凡见了他的男女老少很难有不生出好感的。但他在乐山派修习的时间里,不摆禅师却从来不愿与他直接说话,甚至不愿亲自教习他武学,而甩手给大弟子方穹全权照管他。多年来乐山派弟子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如今事关卫祁予生死,不摆禅师必须得给出一个答案了。
“理由……很简单,”不摆清了清嗓子,“老衲就是讨厌他这副细皮嫩肉的模样!男人长得太俊俏,必要惹得一身桃花债!兮妹儿才见了他一面,就被他把心骗了去!他若在我乐山待得更久一点,老衲这片佛门清净地还不知道要被他搅得怎样乌烟瘴气!”
“师父!”罗兮兮不禁面上飞红,嗔了不摆一句。卫祁予也面露尴尬,欲要解释却又无从解释,皮相上的东西本就是天生,并非他能左右,若他为求保命当场自毁容颜,又未免对生养他的父母犯下不孝之罪。既然不摆心中对他有成见,他也懒得再劝解,当下便拽了聂清嘉的手去,“我们走。”
“且慢!”不摆禅师忽然三两步踱到卫祁予身前,“谁准许你们走了?”
“不摆掌门是定要我死在这里吗?”卫祁予恼怒。
不摆笑道,“你生那么大气做什么?我只说不收你作徒弟,又没说不救你!我不想给你做师父,又不代表我乐山派就没有人给你做师父。”他又从袍袖中拿出一个苹果,“这样,你把这个苹果放到两仪面前,再给她磕一个响头。如果她吃了这个苹果,就代表她认了你这个徒弟,从此你就以两仪内门弟子的身份加入我乐山派。”
“你要我拜这头怪熊为师?”卫祁予惊得气息都不稳了,幸亏有聂清嘉扶着他才不至于摔倒在地。
“什么怪熊,如此无礼!昔日老衲年轻之时,乐山派遭逢强盗劫寺,门派垂危,正是两仪阿姐挺身而出,救了我等性命。她是我乐山派的大恩人,老衲将她拜为兄长,全乐山弟子也都要尊称她一声师伯。旁人想当她的徒弟还没有这个机会呢!”
似是认可不摆这位师弟的话,两仪扒拉着竹杆又“嗯”了一声。
“可它到底只是头……”卫祁予仍旧犹豫,聂清嘉却从背后轻轻拍了他一下,阻止了他的话。卫祁予转言又道,“拜师也可,只是我早已说过,要舍弃既往所学,我做不到。”
不摆却道:“你又不是我徒弟,要怎么做自然由你师父说了算,与老衲何干?”
卫祁予一愣,罗兮兮已经高兴地跳了过来,夺过苹果塞入他手中,“小卫,师父这就是答应你啦,快去拜师吧!”卫祁予愣愣地转向聂清嘉,聂清嘉也点了点头,示意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