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蒋田阳的话,陆小虎脸上的怒意消散。
他停下脚步,询问道,“你有什么计策?说来听听。”
“若是有用,本将军便封你个参军当当!”
蒋田阳点头哈腰,陪笑道,“实不相瞒,卑职名叫蒋田阳,原来是名千牛卫。”
“今天早些时候,撞上那江水生欺男霸女,卑职实在看不过,便出面呵斥他,不曾想这江水生竟然手眼通天,将卑职贬出千牛卫,来做了边军。”
“不过,卑职和蒋驸马爷乃是同族之人。”
“蒋驸马爷自从领了修缮黑风山观音院的任务后,就一直愁眉不展,辗转反侧。”
“因为这修缮寺庙的任务可是天后给蒋驸马爷的考验。”
“可偏偏这黑风山上满地都是精怪。”
“驸马爷虽然从族中和军中调用了一部分人手,但依旧不敌精怪的数量。”
“听闻江水生以淮水水君、斩妖除魔出名,”
“卑职便想,反正陆校尉的折冲府兵马也要返回前线,不如趁这个时候,以折冲府的名义,把江水生举荐给蒋驸马爷。”
“蒋驸马爷一定会动心,征调此人前往黑风山,斩妖伏魔。”
“就算江水生是九等县男,也抵不过驸马爷的一纸调令。”
“届时,陆校尉就趁机将江水生编入麾下的折冲府军队中,再安排几个难办的任务给他。”
“这黑风山的精怪何止七品?要杀江水生简直易如反掌!”
陆小虎闻言,眼底闪过一道精光,陷入沉思,喃喃道,“妙极!”
“江水生,要怪就怪你不知死活,竟然敢和我表妹不清不楚,还先后抢我数次风头,留你不得!”
想到这里,他朝蒋田阳问道,“不知蒋驸马爷现在在哪?”
蒋田扬急忙回应道,“今夜驸马爷正在和淮水县的严县令,在画舫上吟诗作对。”
“就在前面!”
他伸手一指前方,却见水面上确实有一艘灯火通明、雕梁画栋的花船。
陆小虎沉吟道,“那如何才能去见这位驸马爷,毕竟我只是个七品官而已。”
蒋田阳嘴角微微上扬,回应道,“此事好办,交给卑职便是了。”
“卑职是驸马爷的同族,他不可能拒绝,还请陆将军在岸上稍后片刻!”
陆小虎点点头,回应道,“那你快去办吧。”
“不知可有信物?”蒋田阳询问道。
陆小虎犹豫一番,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介绍道,“这是本将军的令牌,你且拿去。”
蒋田阳接过令牌,在岸边寻了一艘乌篷船,朝江面上的画舫驶去。
金长史看到气势汹汹的陆小虎,便好言相劝道,“陆小将军,那江水生毕竟对我们是有救命之恩,若是陆小将军恩将……”
“住口!”陆小虎脸色狰狞,开口呵斥道,“你不过是个军中长史,也敢教本将军做事?”
金长史闻言,心灰意冷。
早在清泉街,他以术法,帮陆小虎寻到那《火德奇门》时,便想抄录一份,七品术法可是他梦寐以求的宝物。
可不成想,陆小虎仅仅为了泄愤,就毁掉此物。
虽说陆小虎不是术士,但陆小虎很清楚身边的金长史就是术士。
金长史从此便明白,这陆小虎绝不会为下属考虑,与陆老将军根本就是两种人。
想到这里,金长史神情落寞,朝陆小虎抱拳行礼,说道,“既然陆将军执意如此,那卑职就先带着麾下兵马,折返军营。”
陆小虎感到不耐烦,一甩袍袖,回应道,“去吧!”
金长史便带着其余士卒,返回驻扎在城西外的军营。
而陆小虎则留在码头上,心情舒畅,负手而立,望着江面上的乌篷船。
忽然,他察觉到有一阵阴风吹来,冷不防打了个寒颤,自言自语道,“真是邪门,都踏入七品了,怎么还会被夜风吹得脖颈发凉?”
殊不知,身后不远处的树下,正有一个蓑衣人盯着陆小虎。
这蓑衣人正是江水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