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去见小A,我觉得这是对青春,对初恋,对酒吧老板的尊重。
老板每天都会在我弹唱的间隙和我聊天,他的态度一向很好,脸上挂着他标志性笑呵呵的表情。
但越是和蔼,我越觉得虚伪。我想假如他不是小A的丈夫,我是喜欢和这样的人交朋友的。
充满江湖气息,又仗义疏财,就像桃花岛里的黄药师。
黄药师守在一个孤独而淡雅的地方,酒吧老板则守着一个看似热闹,实则聚着一群孤独的人的地方。
小A又打来了电话,电话里小A的语气很开心。开心的不像是在跟我讲话。
我假装漫不经心的说:“我也在你的酒吧里上班,为什么没有见你。”
小A语气调皮:
“我早就不去啦。还有,我约你在公园见面,你都没有来,我好失望的。”
我没好气的笑了一声:
“从你的语气里我可听不到失望,我好像听到的你怕寂寞所以寻找到不让你寂寞的那个人时的欣喜若狂,我还听见了你为了和那个不让你寂寞的人结婚而欢欣鼓舞。唯一没听到的就是你跟谁说要过一辈子的呀?啊?”
小A那边久久没有声音,当我准备挂掉电话时,小A轻轻的说了一句:
“对不起,我不能陪你一辈子。但我想送你一个礼物。”
我挂掉电话,收拾好行囊,准备回学校。
在回学校的路上,我流了几滴眼泪。模糊的视线里是一个又一个形状变得扭曲的人。
很多时候通常都是假如一开始就没有哭,或许也就不哭了。但只要流下第一滴眼泪,就也不顾现象了,眼泪像自来水一样往下流。
“南忧!你还有脸在这哭!丢不丢人!”
我抬头去看,是蓓蓓。
很多年前,陪小A一块来找我讨说法的人。
我擦了擦眼睛,蓓蓓很粗鲁的一把把我拽起。
“很难过吧?”
我和蓓蓓走在这个五颜六色的灯光不停点缀着的大街上。
“不了,我已经把内心最柔软的部分丢在这片大街上了。”
蓓蓓像高中时期一样,高高的马尾,假小子一样的打扮。
“我告诉你啊,南忧,你心里难过一分,你在我心目中渣男的成分就多一分。”
我一下站住了,蓓蓓推了我一把,笑着说:“干嘛呢?这就不高兴了?”
“那你不赴约,小A得多不高兴?”
我找了一处台阶,坐了下来。拿出一根酒吧老板给我的烟,这时发现自己根本没有抽过烟所以没有打火机。
假装一阵乱掏为了在蓓蓓面前显得就像经常抽一样。
却没想到蓓蓓掏出一盒绿色的盒子,从里面掏出两根细烟,很娴熟的递给我,又很娴熟的给自己点上。
然后把我手里的烟拿起扔了。
“想学抽烟得从细的来,劲儿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