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怪不得陆正弘这么高兴,瞿子卿是他的老朋友了,在他坐冷板凳的那几年,也只有瞿子卿与他往来最密,他还经常开导陆正弘,包括给陆正弘写的那幅字也是很有深意。
可以说,陆正弘能够度过那段艰难的岁月,跟瞿子卿的开导是有着非常重要的关系的,瞿子卿称得上是他的良师益友。
可是在陆正弘被重新启用,并且一跃而为省委常委、秘书长的时候,瞿子卿却从来不去找他,他由于工作越来越忙,也没时间去找瞿子卿,两人的关系反而疏远了,这让他有时候想起来会觉得十分遗憾。
现在能够在野猪沟村相逢于道左,这让陆正弘怎么能不高兴呢?
陆正弘高兴之下,称苏星晖为“这小子”,这却让后面跟着的一些人骇然变色,能够用这个称呼,说明苏星晖跟陆正弘之间的关系远远比他们想象的要亲密得多啊。
陆正弘又问瞿子卿道:“这一位是?”
陆正弘指的是陈翰修,瞿子卿介绍了陈翰修的身份,陆正弘当然也是听说过陈翰修的名字的,他说了“失敬”,然后又笑着说:“夏竹,你是在跟这两位老师学字画吗?”
夏竹没想到陆正弘还记得自己的名字,她红着脸道:“是啊,两位老师一个教我写字,一个教我画画。”
陆正弘点头道:“好好好!”
他转头过来对大家说:“大家可不要小看了这位漂亮姑娘,她是一位竹编工艺大师,她编的竹编画一幅可以卖一千多块钱,她不到一个月就能编出一幅,这可比咱们的工资高得多了。”
身后那些地县领导不禁哗然,照这个价格和速度,这个小姑娘一个月的收入比他们的工资高好几倍呢。
夏竹连忙道:“陆大叔,我还算不上工艺大师呢。”
陆正弘道:“你宋阿姨上次看了你编的那幅竹乡秋韵图,她说你已经够得上工艺大师的标准了。”
陆正弘的话让夏竹既高兴,又有些不好意思。
陆正弘又对身后那些人说:“夏竹不但自己编竹编画编得好,她还在村里的竹编厂负责教其他人编竹编呢,现在他们竹编厂每个月创造的产值最少都是一两万,这个数字每个月都还在增加中,这可都是她们这些妇女创造出来的,很了不起吧?”
对于这样一个小村庄来说,这些妇女们一个月能创造一两万的产值,真的是相当不容易了,在许多乡村,妇女都只能被称为半劳力呢,她们创造的价值能够达到男人的一半就算不错了,可是这里的妇女创造的价值却比许多地方的男人还多。
像夏竹,她创造的价值更是抵得上几个拿工资的人了。
于是,这些人都是点头称是,这一次,他们也是心服口服的。
陆正弘又问夏竹道:“夏竹,你父亲现在还好吧?”
夏竹点头道:“让陆大叔关心了,我父亲现在情况越来越好,医生说再休养一两年就能丢掉拐杖了。”
陆正弘开怀大笑道:“好好好,那就好!”
跟瞿子卿几人说了几句话,瞿子卿道:“陆秘书长你去忙吧,我们去写生去。”
陆正弘点头道:“那你们去吧。”
告别之后,陆正弘到村子里去转了转,他又到上次去过的那两位老人家里,只见他们家门前贴着一副大红春联,走进家里一看,墙壁上已经是粉刷一新,看上去比上一次要亮堂得多了。
那两位老人坐在了椅子上,样子看起来也比上一次要健旺得多了,他们见家里进来了人,连忙站了起来。
陆正弘道:“老人家,坐下吧,你们还认识我吗?”
两位老人茫然的摇了摇头,陆正弘也知道,上一次自己来的时候,这个房间里光线不太好,两位老人年龄也大了,眼神不太好,认不出他也很正常。
他笑着问道:“你们家里今年的日子怎么样啊?”
老者脸上的神情生动了起来,他点头道:“托共产党的福,托苏乡长的福,现在我们的日子好过多了。”
陆正弘坐下来跟他聊了一下,原来,老人的两个儿子一个在养殖场工作,一个在苗木基地工作,都有工资,两个儿媳妇除了把自家的几亩薄地侍弄一下,就是在编竹编,也能挣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