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进入秋季,西征的各个环节也都紧锣密鼓的筹备。可最近户部封桩库凭空消失了两千万两存银,相关职能部门人心惶惶,风声鹤唳。
李漟作为户部主官更是火冒三丈,奏请皇帝准许内卫会同皇城司调查此案。
杨炯对此也是无语,怎么大华总是发生丢钱案件,前有江南税银失窃,后有太原府贪墨军饷,现在又发生户部存银失窃案,这存转运制度是有多糜烂才会事故频发。
好在这事发生在西征前,要是前方将士正在奋勇杀敌,听说后方存银失窃,发不出军饷,后果可想而知。
本打算去户部找李漟给新成立的御前武备司要点钱做启动资金,这下好了,自己要是在这个时候去要钱无异于搓盐入火。那李漟不扒了自己才怪,找她要钱是没戏了,去就是自投罗网,给她打土豪的机会,还是躲远点为妙。
既然武备司受皇帝直接管辖,不可能自己搭钱,那就只能从国债中抽一部分钱做启动资金了。
想到此,杨炯出门打算去城郊的庄园同工匠商量一下国债券的防伪和版型事宜。
“等等!”杨炯刚走出相府大门就被谭花喊住。
多日未见,谭花依旧风姿绰约,身着黑色皇城司武士劲装,乌黑长发高高挽起,手提长剑飒爽英姿。
“谭姑娘有事?”
“官家是否和你说了去法净寺的事?”
杨炯闻言点头:“确实说过,只是我这几日脱不开身,还未抽出时间。”
谭花听他如此说,没好气道:“你倒是逍遥,五公主都被你害得出家,你打算不闻不问?”
“她出家和我有什么关系?是她自己识人不明,遇人不淑,这事也能怪到我头上?”
谭花不理会杨炯的辩解,一把扯过杨炯的手朝西市法净寺走去。
杨炯无奈道:“你不是在帮李漟查户部存银失窃的案子吗,怎么还有心思管李淽的事?”
“你以为我想管,官家派我带五公主去看八戒和尚的案宗,谁知道她受不了打击非要出家。现在存银失窃的案子也落到皇城司头上,我纵使有三头六臂也分身乏术呀。”谭花白了杨炯一眼后抓着杨炯衣袂的手紧了又紧,生怕他跑了一样。
杨炯见此有些好笑,揶揄道:“所以你就把照顾五公主的事推给我?好自己去查案?”
“都是你造的孽,要不是你北上辽国送亲,我说什么都要抓你回来去处理这个烂摊子。”谭花脚步加快,可见照顾五公主对她而言是多折磨。
杨炯见街道旁已经有人出摊,没吃早饭的他止住脚步,硬生生的拽着谭花坐了下来。
“你干嘛?”谭花见他扯自己停下,还坐在了路旁的饭桌上,皱眉问道。
“吃饭呀。”
“你饿死鬼托生呀?少吃一顿又死不了。”谭花拉着坐下的杨炯就要走。
杨炯不理会她,朝一旁的老婆婆道:“阿婆,来一笼灌汤包,两碗红丝馎饦。”
“好嘞,杨少卿稍候。”
“阿婆认识我?”
“长安谁不认识大华最年轻的少卿呀,老身还去过少卿的兰蔻坊嘞。”老婆婆一边煮着红丝馎饦一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