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现在离开吗,就不能上完我的课子再走吗?”您再次看着我发问,语气中带着我不可拒绝的命令。“我鼻炎会打喷嚏之类,可能会影响你的上课。”我捂着口鼻,小心翼翼地细声回答,心中万分不确定。
我的确可以留下来,可是又有什么用,不过一个充数的,我的规划全乱了,那我请的假有起到一个怎样的作用,我这个假条上所花废的情绪有用什么去弥补,我内心无数的挣扎与不安,还有念念叨叨的话语全都不过一部自演自导的闹剧,我玩我自己吗?
“不,不会影响。”她肯定地回到,转头不再看我,继续研究她的课程内容。
“好吧。”内心说不清,道不明的难过,委屈,悲愤只能用“好吧”收个尾。
上课铃恰好响起,催促着我回去。
我如丧家犬一样,泪水甚至都没有和我报备一下,刹那翻涌上来,红了眼眶。我才不想哭呢,我打死也会不哭的,我强忍住泪水,待在位置上一个疗伤。我不想看她的脸,也不敢看她的脸,不愿与她对视,那只不过一张伤心悲愤的,红色眼眶的脸,有什么好看的。
一个个同学起来回答问题,拿那个令人心动的双倍分数。我也曾肖想过,懦夫一样蜷缩在一角,心不在焉。
这一堂课,有人划水,有人演员,有人认真,有人用心。
我将自己划在边缘,往死里逼着痛苦。
结束,一切都结束了。
我感觉仿佛什么也没发生,一场内心与现实交织的玩笑。
出教学楼,阳光刺眼,医院上午的排号全没了。
回寝室路上,想起,因自己粗心而找不到的、费时费力写就却战果累累的笔记本,昨夜与父亲倾诉的话语,今早凌晨五点父亲回的消息,身无一人的孤独,鼻子传来的刺痛,空空的肚子,下午我最不擅长的口语考试,没有准备好的新概念背诵,全都乱掉了。
我恨这个伤痕累累的鼻子,我更讨厌我自己的逆来顺受,如果足够叛逆,足够乖张,足够执着,足够……我早已离开,奔向医院,按着规划一步步执行,我曾设想过会被打乱,但没想到会是这样无情,我被一巴掌拍“死”。
我要叛逃,我要走,我不要面对,我要逃离,逃离这课堂,逃离着个把我锁住的规则,逃离,逃离。
回到宿舍,四周涌来的情绪直接淹没了我,我无数哭泣,却不敢发出一点细小的声音,这是一个没有太多情感的地方。我的痛苦反而会成为他人的转瞬记忆,就像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哭泣,如同听到什么噪音在耳边“嗡嗡翁”,没准会小小望一眼,透露出点点同情,叹一口后再转回去继续自己的事。
我会明白:我不是世界的中心,世界也不会围着我转。
我始终是渺小的,一个自己,无数个自己,挣扎着想要摆脱,却又无可奈何地转回来继续我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