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慢慢匍匐在房顶上向那声音来源寻去,然而房檐下除了一排枯黄的草堆外什么也没有,就在他皱眉之时,火房外突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傅老九从卧房走出,他穿着件破马甲来到火房门外,沧桑的脸颊上满是胡渣,手背上布满了因烫伤而留下的疤痕。
他一手握着瓶米酒,一手重重的捶打着木门不断催促着。
“秋芳,开门!快开门!”
黄秋芳听见屋外的嚷嚷声,不耐烦道:“别叫唤!没看见我正忙着吗?”
傅老九紧皱着眉头,破口大骂道:“他娘的畜生!老子让你开门你听见没?再不开门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黄秋芳沉默着站起了身,她脚步沉重的来到门口,刚放下木闩,岂料傅老九直接一脚将木门踹了开来。
“砰!”
一声闷响,黄秋芳顿时迎面而来的木门撞飞,身子重重向后甩去,就连额头都被门角磕出个大包。
她躺在地上一边捂着有些眩晕的额头,一边大哭道:“当初真是瞎了眼才跟了你!整天除了喝酒就是赌色子,现在还学会打人了!这日子......这日子没法过了......呜呜......”
傅老九听见黄秋芳的哭诉与埋怨,心中的怒火再次被点燃,他一把抓住黄秋芳的头发,不顾她的惨叫,将她硬生生从火房里拖了出来。
江无心想出手相救,可屋檐下的枯草堆里又发出了一声细微的响动,令他不得不继续趴在屋面。
“你这死婆娘,你再敢叫一句,看我不活扒了你的皮!”傅老九说着就要举起手中的酒瓶欲要向黄秋芳的头顶砸去。
然而他的酒瓶还没丢出,他的手腕就忽然被一颗石子狠狠弹落。
傅老九吃痛大叫一声,酒瓶应声落地。
“是......是谁!是谁敢偷袭老子?”傅老九望向四周怒极大骂道。
可他话还未说完,又有三颗石子飞来,傅老九顿时觉得双膝和小腹一阵剧痛,本就羸弱的身躯瞬间就被三股巨力击倒在地。
看着在地上捂着小腹痛到来回打滚的傅老九,黄秋芳不顾头上的伤痛,急切的抱住他,哭道:“高人手下留情,我求求你......求求你不要打我的丈夫,求求你不要再打他了......”
发出石子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一直在李云天身旁坐着的赵思妙,她透过破了洞的窗纸看向黄秋芳,叹息道:“黄大婶,你也不要怪我刚才出手太重,我一向看不惯打女人的男人。”
黄秋芳听见是屋里传来的声音,这才长舒一口气,摇头道:“抱歉让你们看笑话了,其实......其实老傅他人本不坏,他只有喝了酒以后才会犯浑......”
黄秋芳看着身下不断捂着肚子哀嚎的傅老九,眼中满是心疼悲伤之色。
赵思妙在屋内也只能无奈摇头道:“黄大婶,你放心吧,我刚才并没有伤其筋骨,不过是让他吃痛长长记性罢了,也好让他醒醒酒。”
黄秋芳面露感激之色,她擦了擦满是皱纹的脸庞,站起身道:“你们肚子应该还饿着吧?我现在就替你们去继续烧鸡汤去。”
赵思妙无奈道:“您的额头还受着伤,还是不要勉强了。”
黄秋芳苦涩一笑,道:“不碍事不碍事,这点小伤和以前的比起来根本算不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