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盈盈的笑道:“当然,这只是一个想法罢了!我们倒不用着急,不妨先看一看上海滩的状况吧!”
春霖的心里萦绕着某个想法。他踌躇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说道:“也是!我倒是觉得,我们夫妇俩人要是能专心致力于珠宝生意,肯定会忘记一些不痛快的事情的!这……于我们……也是一剂良药!”
长安当然明白春霖话里的意思。她叹息一声,微低下头,连带着耷拉下粉嫩的眼皮,道:“你说的没错!那我们就试着服下这幅药吧!即便苦口,可毕竟是一副良药!”
春霖眼瞅着长安的粉嫩眼皮变成了彤红,她的眼睛也烧红了,不由得捏住了长安的手,道:“我们出去转一转吧!这里有些闷!”
他和长安站起身,俩人一前一后的下了楼。张成正和客人说笑着。他的手里捧着一册梅红签的账簿,看到春霖夫妇下来了,急忙站起身招呼。他把春霖夫妇介绍给了那个冯管家。冯管家当即笑着起身应酬。长安不过打了声招呼,便独自款款出门了。
她来到棕漆刻番石榴花的木门口,站在洁白的大理石廊柱下面,用手指触碰着廊柱上的一道道竖条纹。那一道道的竖条纹像是筋络。她的心里回味着春霖刚才的话,手指缓缓的从一道道条纹的沟壑里滑过。触景生情,她的心里产生了很多想法。她觉得,她和春霖肯定会遇到一道道沟壑的!而俩人唯一能做的,便是迎难而上,越过一道道沟壑。
现在才是早晨十点钟,晨曦粲然,柔和的停在洁白的大理石廊柱上,像是金粉似的扑闪着褶褶光辉。长安的手指上停着明晃晃的光团。虽然沟壑密布,可毕竟换来了明晃晃的金子似的光。她觉得,那是一件很好的兆头!
过了一会儿,春霖出来了。他对长安说道:“那人真啰嗦,非要把一句话拉长了说。好歹有张成陪着他吧。我算是解脱了!”说着,便搂着长安的腰,俩人走到台阶底下。
春霖拉开车门,长安款款的坐进了车里。这一次,她格外的小心,生怕裙摆又被车门夹住了。等长安坐稳了,春霖才关上车门。他跟着坐进了汽车,却没有立即发动汽车。长安看了春霖一眼,问道:“你在想什么?还在想刚才的那个讨厌鬼?”
春霖笑道:“我竟然忘记了一件事儿!妈亲自交代给我的,我竟然忘了。她要是知道了,肯定又要说我三心二意了!”
长安问道:“生意上的事情?”
春霖便把赵沐阳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他告诉长安,他母亲要张成打听那个姓赵的底细。
长安听到这里,也动了好奇心,问道:“这可奇了!那个姓赵的竟然有那么大的本事,偏偏能继承杨玉环戴过的珍珠项链?我猜,他肯定做了伤天害理、不敬祖宗的缺德事儿……盗墓!”
春霖扑闪着一双明亮的眸子,笑问道:“你怎么猜到的呢?”
长安绘声绘色的道:“以前在学堂的时候,我们班里的几个男生总喜欢讨论这些离经叛道、伤天害理的事情!那时候,我和闺蜜们只是听了听,以为他们说的都是玩笑话。没想到,真有男生敢做出来!他也不怕遭天谴!连死了多少年的祖先们的东西都敢动!简直太大胆了!”
春霖笑道:“实话告诉你,我以前也动过那种歪心思呢!不过,我倒不是为了发家致富,而是为了寻求精神刺激!”
长安“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好不容易止住笑,幽幽的道:“其实,当初在学堂的时候,我和闺蜜们也动过这样的歪心思!你知道吗?我的闺蜜里有一个性格很像男孩子的人!她是个很活泼好动的人,简直能把天戳个窟窿。有一天晚上的宿舍夜谈会,她心血来潮,竟然要鼓动我们一起去苏州的虎丘,去剑池里寻宝探秘呢!”
春霖笑的前仰后合,最后竟然趴在方向盘上笑个不停。他好不容易止住笑声,道:“看来,在大学里,很多女孩子表面斯文,可内心狂野!现在真是一个阴盛阳衰的怪异时代!女人都男性化了!你们要是生在清朝,肯定都会争着当小型慈禧太后的!”
长安用手指温存的戳了春霖的额头一下,紧跟着笑道:“贫嘴!”
春霖愈发被长安的话逗笑了。他竟然悄悄的踩下了油门。那辆汽车紧跟着就往前开去了。长安吓了一跳,喊道:“促狭鬼!吓我一跳!”
春霖笑道:“这会儿,我们先找个地方吃饭。等吃晚饭,我给张成打个电话吧!”
长安点了点头,心里猜测着春霖会带她去什么地方消磨下半天的时光。
她在曹公馆里委屈了半年,这会儿,她巴不得能天天散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