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太太听到这里,腾地站起身,道:“什么!竟然是许家女人干的”
月华别过了脸去,看也不看姊姊,道:“那女人简直太不讲理了,仗着身边有小厮,就敢动手打人!”
曹太太道:“你先不要着急,我这就给许家女人打个电话!看她怎么说!”说完,便冲到了电话跟前,拿起听筒,要了许家的电话号码。
电话接通后,曹太太喊道:“许家管事的女人在不在?”隔了一会儿,她喊道:“你凭什么动手打人!”说完,便大发雷霆,把许家太太骂了个狗血喷头。
其实,许家太太正后悔呢。她听到曹太太的咒骂,喊道:“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呢?”
曹太太喊道:“你打的人正是我的妹夫!你简直太不讲道理了!买东西要讲究先来后到,你和强盗有什么两样!我告诉你,这件事情不算完!”
许太太气的挂断了电话。她气鼓鼓的坐在沙发上,喘息连连。曹先生坐在旁边看报纸,道:“都是你招惹的!你竟然又惹到了曹家的女人!不就是一件衣服吗!你非要闹出事情!”
许太太哭丧着脸,道:“现在什么都不要多说了!我的心里烦着呢!”说完,便一把夺过曹先生手里的报纸,揉搓成团,丢在了地板上。
许先生叹息道:“曹家的女人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她肯定会找上门来的!到时候,我可不管!你自己惹得事情,你自己处理吧!”
许太太道:“不用你管!我一人做事一人当!”说完,便气愤的上楼了。凝萃正好在房里坐着。许太太冲进房里,坐在了床上,哭道:“不是冤家不聚首!偏偏让我遇到了她的妹夫!”
凝萃摸不着头脑,问道:“到底怎么了?妈又和谁生气了?是不是爸爸惹你生气了?”
许太太只好把那天发生的事情如实告诉了凝萃,并且她还把刚才曹太太打电话的事情也讲了出来。凝萃听到以后,嗔怪道:“妈,你也真是的。不就是一件衣服吗!你为什么非要和她抢呢!这下可好,我们被赖上了!”
许太太双手捂脸,哭得颤颤巍巍,道:“现在什么都不要说了。我免不了要和曹家女人斗一场!到时候,你可一定要帮着我呀!”
凝萃赌气道:“我不管!我实在懒得搭理曹家的人了!到时候,我躲出去,否则真要丢死人了!”说完,便走到了窗户跟前,眼瞅着外面的万家灯火。
曹太太哭了一会儿,道:“我也不烦你了!我这人就招惹人讨厌,连自己的女儿都不帮着我,我还能指望谁呢?”
凝萃道:“你快回去歇着吧。我的心里很烦。”
曹太太道:“我走了,懒得跟你说了。指望不上男人,也指望不上女儿!我的命真苦!”说完,便站起身,准备走出凝萃的房间。
凝萃回过身,道:“你闹得我晚上又睡不着觉了!我肯定要给你想法子!谁让我是你的女儿呢!”
曹太太听到这话,道:“这还差不多!我们母子要连心,不能让曹家的人看了我们的笑话!”
说完,便闷闷不乐的走了。凝萃眼瞅着母亲的身影消逝了,心里的烦闷却没有减轻。她回转身,继续抱着胳膊看着外面的万家灯火。她的心里回想着那次相亲的事情,恨得咬牙切齿。
她早已经下定决心,非要给曹春曦点儿颜色看一看。这会儿,她心里的意念更加的坚定了。
她把春曦当成了征服的猎物!她需要想尽一切办法的捕获他!
在曹公馆里,曹太太对月华道:“你也听见了,我把许家的女人骂了一顿!我还要找上门去呢!”
月华道:“姊姊也算替我出了一口气!”顿了顿,道:“我们压根就不喜欢许家的赔偿!”
曹太太听出话头,问道:“许家的人给你送钱了?”
月华道:“我把许家男人赶出去了!他臊了一鼻子的灰!”
春霖和长安一直看着热闹。俩人实在不便多言。曹太太道:“照我的意思,你们就把许家女人告到法庭上去!”
月华道:“哎!本来好端端的,突然间生出了这么多的事端!我实在懒得上法庭!”说完,便站起身,道:“我也觉得累了,我先回去了。”转身对长安道:“大少奶奶的气色看起来有些憔悴,肯定是为了大帅府的事情!”
曹太太生怕被妹妹看了笑话,急忙道:“我们已经去过大帅府了。当着大帅的面,我们把陆懋琦骂了个狗血喷头!我们曹家总算是捡回来了颜面!”
长安接口道:“当时,我跟大帅讲理,把道理说明白了。当着我的面,他把陆懋琦痛骂一顿!”
月华听到这里,冷笑道:“虽然说大帅府的事情摆平了!可坊间众人肯定也都知道你的事情了!大少奶奶毕竟年轻,哪里晓得世道的险恶,哪里晓得世人的嘴有多毒!”说完,便转身朝着客厅门口走去了。
长安的心里憋着气,可也不能说什么。因为,月华即便说话难听,可毕竟是长辈。曹太太压不住心里的气,冷笑道:“妹妹还是不要操心长安的事情了。妹夫身上的病才是大问题!”
月华匆匆的出了门,连头都没回,便匆匆的上了汽车。曹太太和春霖夫妇眼瞅着那辆汽车消逝在了凄迷的夜色里。
曹太太对春霖夫妇还有祝妈道:“你们瞧一瞧!我好端端的在家里坐着,偏偏她又来了,说了一大车不三不四的话!什么大事!竟然为了一件衣服和人打架!哼!我岂能不晓得她男人的脾气。肯定是她男人太过分了,所以许家的小厮才动手打了他!他活该,咎由自取!”说完,便气鼓鼓的转身进了公馆。
春霖夫妇和祝妈也跟着回去了。翠喜一直躲在厨房里。自从她从家里回来以后,她想着见曹太太,和她商量定亲的事情。可是,曹太太偏偏又被月华缠住了。翠喜知道曹太太的心情不好,便没有开口。她躲在厨房里,专心的给曹太太准备夜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