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那人道:“我们就要明抢!”说完,便招呼着手下们动手。春曦和春霖哪里能敌得过?那只装满了金条的皮箱被抢走了!春霖喊道:“强盗!强盗!你们这群强盗!”
春曦准备冲上去拼命,可却被那伙人打倒在地。春霖上前拉劝,也被打倒在了地上。兄弟俩人被那伙人拳打脚踢,很快就失去了知觉。等到俩人醒过来的时候,发现正躺在跑道旁边的草坪上。那架飞机已经无影无踪了!
春曦挣扎着爬起身,哭喊道:“王八蛋!王八蛋!我们上当了!这肯定是大帅府的人干的!我就说嘛,我们怎么这么容易就搭上了飞机!”
春霖觉得脑子里昏昏沉沉的。他挣扎着站起身,望着苍莽的原野,哭道:“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
春曦抓扯住了春霖的衣领,拼命的摇晃着,喊道:“手提箱里都有什么东西!快说呀!”
春霖颓然的坐在了草地上,哭道:“家里的金条都在皮箱里!这下彻底完蛋了!完蛋了!”说完,便捶胸顿足的哭嚎了起来。
春曦吓得目瞪口呆,疯狂的踢踹着路边的石头。他发泄完了身上的最后一丝力气,身体软绵绵的仰躺在了草地上。
天上下起了雨。雨水很大,稀里哗啦,犹如瓢泼似的。很快的,那片草地就被雨水打湿了。春霖和春曦准备站起身,可一次次的被泥泞滑倒了。后来,春曦挣扎着站起身,搀扶着失魂落魄的春霖,淋着寒凉刺骨的雨水,挣扎着走出了草地。
那天晚上,懋琦回到家里的时候,简直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晓儿望着兴高采烈的懋琦,不由得跑过去问道:“怎么了?你这么高兴。”
懋琦抱起了晓儿,在原地转了三圈,放下晓儿,笑道:“曹家破产了!”
晓儿的心里虽然早有准备,可听到懋琦的话还是吓了一大跳。她目瞪口呆的望着兴高采烈的懋琦,等着懋琦继续往下说。懋琦冲到了钢琴的跟前,掀开琴盖,端坐在琴凳上,兴奋的弹奏了一曲很欢快的曲子。晓儿呆望着神经质的懋琦,立在原地看着他。
懋琦弹完一曲,站起身,跑到了晓儿的跟前,笑道:“曹家这些年积攒的金条都到我的手里了!”
晓儿问道:“你去曹家抢了?”
懋琦笑道:“这还用我动手吗?我设下圈套,派人跟着曹家兄弟去了香港。曹家兄弟正准备下飞机,我的人就把东西抢了过来!我这么做,让曹家的人根本抓不到把柄!这件事情毕竟不是在上海滩发生的!我装作不知道,曹家的人能有什么办法呢?”
晓儿惊叹道:“曹家彻底的完蛋了!你简直把曹家的人都逼到绝路上了。”
懋琦道:“我会把那些金条用作军费的!”
晓儿道:“你这么做,是不是有些太过分了呢?”
懋琦恨道:“过分?我不觉得过分!曹家不过就是个奸商!曹家的钱来的清白吗?嗯?你告诉我,那些金条里面,哪一根是清白的呢?”
晓儿无言以对,默默的看着懋琦。她的心里真的觉得懋琦做的很过分。可是,她却不能多说什么。
那晚,曹太太和长安都等着春霖的电报呢。可是,俩人一直等到了晚上十点多钟,也没有等到香港那头的电报。长安不由得担心的道:“按理说,飞机应该在下午五点钟抵达香港。从机场到大饭店不过只有半个钟头的路。那时候,邮电所肯定还没有下班呢。另外,晚上也有加班的。上次,我亲眼看到有人晚上十点钟发加急电报的!”
曹太太也不由得跟着担心了起来,道:“我们再等一等吧。”
俩人又等了两个钟头。已经是午夜了,可还是没有任何的消息。曹太太的心里愈发的觉得慌张了,亲自给电报所打去了电话。她从值班电报员那里得到消息,没有曹家的电报。她放下电话,焦灼的道:“到底怎么回事呢。春霖走之前,我那么的嘱咐他,让他在十点前给我们发电报。”
长安也跟着忐忑不安的道:“应该不会出什么事情。春霖已经对香港那头很熟悉了。另外,春曦也对香港很熟悉。俩人应该不会出什么差错的!”顿了顿,道:“不会是飞机出什么事情了吧!”
曹太太听到长安的话,简直都要吓死了。她立即跑到了电话跟前,抓起听筒,给飞机场打去了电话。可是,那头压根就没有人接电话。曹太太实在等不下去了,只好带着长安亲自赶到了飞机场。等汽车开到飞机场的时候,小厮急忙下了汽车,对旁边看大门的老叟问道:“请问今天下午去香港的飞机到了没有?”
老叟道:“已经回来了!”说完,便朝着远处的停机坪指了指。
曹太太和长安都下了汽车。俩人和小厮朝着远处看了看。跑道上的聚光灯灯火粲然。一架军用飞机正停在那里。曹太太道:“春霖和春曦已经在香港了!”
长安向老叟问道:“请问老伯,今天中午去香港的飞机上都坐着什么人?”
老叟也没有多想,道:“大帅府的人!”
曹太太和长安听到这句话,吓得面色煞白,不约而同的喊道:“真的!”
老叟道:“不会有错!我看着他们开着大帅府的车来的!”
曹太太吓得胆战心惊,道:“春霖和春曦不会出事情的……不会出事情的……不会出事情的!”
寒凉刺骨的夜风袭来,吹拂着曹太太和长安的头发。长安的嘴唇都被冻紫了。
她挣扎着问道:“老伯,陆懋琦上飞机了没有?”
老叟摇了摇头,道:“没看见大帅上飞机!”
曹太太还要问什么,却听到远处传来了军人的哨声。老叟急忙道:“你们快走吧。这里不让闲人停留的!”
没有办法,曹太太和长安只好回到了汽车里。小厮搓了搓手,握紧了方向盘,发动了汽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