阚羽萱回到寝殿后,就抱着被子,蜷缩在了床头的一角。
她浑身都在发抖,就算她不相信什么妖怪,也快被今日所见的那些血腥场面给吓得魂飞魄散了!
她此刻大脑一片混乱,她手里还攥着重屿给她的那包所谓的现形粉。
她觉得她不该用什么现形粉去试探白丘,她信任白丘,也不相信什么妖怪,她没必要用什么现形粉去证明白丘是不是妖怪,若她真用了什么现形粉,重屿定会拿住这把柄,让他们之间产生信任危机!
可是她又很在意,因为白丘的表现确实有异常的地方!
譬如白丘总是喜欢啃咬她的脖颈,每次都将她的脖颈弄得满是牙印和吻痕,逼得她出门都只能戴纱巾围脖。
譬如白丘也曾吸食过她的血液,并且她一旦受伤流血,他就会变得很慌张,哪怕只是一个针眼大小的伤口!
渐渐地,他为了不让她受伤流血,他将这殿中所有尖锐的、可能伤到她的东西都收拾了起来,就连发簪都不让她再戴了!
且,她每次受伤,她的伤口总是一夜之间就能好得无影无踪,她以为是白丘的药太好用,但现在想来,这世上怎么可能会有让伤口愈合得那么神速的药呢?
譬如,白丘总是送她奇怪的符纸当做她的护身符,若他只是个普通人,她遇到危险时,怎么可能攥着符纸叫他的名字,他就能立刻来救了她?!
阚羽萱越想越觉得白丘身上有很多说不通的奇怪之处,不单单是白丘,这整个城池都很奇怪!
街上那些叫卖的血腥美食,城中和郊外都荒废破败的神殿和寺庙,两种风格迥异的街道,初入地牢时灵芝与她说过的那些话,未来到妖城时听闻的那些关于妖城的传说……
种种事情一幕一幕回放在阚羽萱的眼前,她越来越觉得,辛画说的可能是真的!这世上或许真的有妖怪!
若白丘真是妖怪,阚羽萱就想知道,白丘到底是不是真像辛画和重屿说的那样:
他想娶她,只是为了圆上一段感情的缺憾,只是为了补偿自己受到的伤,只是为了吸食她的血液助长他的修行?!
“萱儿!我回来了!”
阚羽萱蜷缩在角落里独自胡思乱想着,不知过了多久,就听到白丘欢快地呼唤着她而来。
闻声,阚羽萱只是更加惊慌失措地将手中攥着的粉包,塞到了枕头下,然后抓紧被子,将头蒙了进去,因为她此刻还不知该用什么表情和眼神去看白丘。
白丘走进内室,见阚羽萱坐在床角,裹着个被子,也不回应他,便是走了过去坐在她旁边。
他一伸手,扶住她的双臂,她就吓得一抖,使他立刻蹙眉担心起来:
“怎么了?萱儿,你是不是身体有哪里不舒服的?”
“没,没有!”
阚羽萱声线颤抖地在被窝里回应道。
“那你这样闷在被子里做什么?
快出来透气,别闷坏了!”
白丘想拉开被子,阚羽萱却死死抓着不放,让他很是不解。
“我,我……我现在就想这样一个人待一会儿!
你出去好不好!
暂时别来理我!”
阚羽萱慌张地回话道。
“我怎么可能不理你?!
萱儿,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
有的话,就跟我说,别自己憋在心里难受!”
白丘叹气道。
“没有!你出去!我现在什么都不想说!什么都不想听!我只想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待一会儿!”
白丘越是追问,阚羽萱就越是觉得崩溃。
“萱儿!
是不是重屿趁我不在来过了?!”
白丘听出了阚羽萱的哭腔,便是用力抢过被子,丢至一边,抓住了阚羽萱的双臂,急切地询问。
“没有。”
阚羽萱抬起泪眼,看着如此在乎自己的白丘,有些懵懵的。
“萱儿,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你告诉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