阚羽萱怀里的白狐随之虚弱地睁开眼来,抬起嘴来,无力地舔着阚羽萱脸上的泪水。
“白丘,无尘死了!”
阚羽萱这才起身,松开了无尘。
白狐看向被无生剑杀死的无尘,随即愤怒地勉强自己变回了人形!
“好大的胆子!
无生也是你们配用来杀人了?!”
白丘单膝跪在地上,一手撑着膝盖,一手撑着地面,虽然虚弱,但说话的气势较之前仍旧不减分毫!
“快夺回无生!”
目空本想着无尘死了之后取回无生,再结果了白丘,却没想到白丘居然还能醒过来,并且变回人形!
故他大惊之下,赶紧向无生跑去,并同样对弟子这般下命。
“太迟了!”
白丘勾唇一笑,伸手一握剑柄,将剑拔出,随即用气一震,就将剑身上的符纸全都震飞了!
“目空,你不知道,无生就算去除了妖气它也是一把妖剑么?!
它是用我吸血的獠牙打造,一旦你用它杀了人,让它染了人血,它的妖气便会大涨!
并且转化为我的妖力!”
白丘不喜饮血,所以他打造了一把可以饮血的妖剑!
“目空,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祭日!”
白丘剑指目空,盛气凌人地咆哮道。
闻言,阚羽萱便是起身握住剑身,用力一拉,将自己的手心划破,用自己的血来助长无生的妖气!
“萱儿!你不必如此!”
白丘见状,蹙眉心疼地捉住她的手。
“白丘,我要他们血债血偿!
他,他,他,他们害死了无尘和无垠,我要他们统统给无尘和无垠陪葬!”
阚羽萱指向目空、目真和那个杀了无垠的弟子,她本不愿以暴制暴,但此刻她的内心悲伤到了极点,她只想让罪魁祸首得到同样的惩罚!
“好!我一定将他们,碎尸万段!”
白丘说罢,低头一舔阚羽萱的手心,将其伤口愈合,同时也因为尝到了阚羽萱的血,而使他妖力大涨!
他持着无生,纵身一飞,便是向目空而去。
无生横扫而来,目空大惊,夺过一个弟子手中的剑赶忙斜挡!
但无生在白丘的手里彻底发挥出了应有的威力,不仅将那把普通的法剑直接劈断,更是将目空整个脖子都给割断!
只是因为白丘的剑速实在太快,目空的脑袋才没有直接被砍飞,但在白丘又纵身飞向目真时,因为鲜血喷涌的力量,目空的脑袋才整个被冲上了天空!
“啊”
吓得周围目睹这一幕的弟子都惊慌失措得四散而逃。
阚羽萱麻木地看着白丘将那三人一人一剑得砍掉脑袋,而后将发簪收入怀中,吃力地扯起无尘的尸体,想要带他离开道观。
“萱儿,我来。”
白丘杀完了那三人之后,整个青云观都乱成了一锅粥,甚至纷纷都逃下山去了。
白丘见阚羽萱吃力地搬运无尘的尸体,便是走过去直接将无尘扛到了右肩上,然后牵着阚羽萱走到无垠的尸体边,将他扛在了左肩上,随即二人就带着无尘和无垠离开了青云观,下山寻一处山清水秀的地方,将二人葬了。
阚羽萱双手合十地立于无尘和无垠的坟前,为他们默哀祈福了三分钟。
此刻的天色已经黑了,夜晚让本已恢复平静的阚羽萱又不免感性地难过起来。
“无尘跟我说过,目真是在某个村外的河边遇见他,怀疑他是被人遗弃的孩子,就把他领回了青云观抚养。
可若当初,领养了他的人是那村子里的普通百姓,或者是别的什么好心人,或许他就不会成为道士,也不会沦落到今天这个结局!
若他不是道士,而是个商人,是个书生,是个别的什么都好,便不至于还这样年轻就失了性命!
白丘,你说为什么像无尘这么善良、这么纯粹、这么好的人,却没有得到他应得的好报?!”
阚羽萱眼含热泪地看向白丘。
“……”
白丘重重地深呼吸一口气,搂住阚羽萱,抚着她的长发道:
“世事常常是这样不公的。
我无法准确地回答你为什么好人没得到好报,但我能跟你确定的是,能为了救心爱之人而死,是一件死得其所、非常有意义、非常骄傲的事!
无尘他死的时候,心里一定是无悔的,所以他肯定不希望看到你为了他的死耿耿于怀!
我们现在应该做的,就是不辜负他的牺牲,连同他那一份,好好地活下去,快乐地度过每一天!
我们现在还应该做的,就是祝福他早日转生,愿他下辈子投个好人家,度过无忧无虑的一生!”
“嗯!希望他和无垠都能早日转生,投去好的人家,备受父母疼爱,不再是可怜的孤儿,能够潇洒地为自己而活!”
阚羽萱再次为无尘和无垠如是祈福道。
“相信他们一定会的!”
白丘与阚羽萱葬完了无尘和无垠,悼念了一番之后,就离开了清城地界,去到别的城镇,找客栈暂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