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中午雨停了,我擦干墓碑,清理干净后才起身回家。
草草吃了碗清汤面后,我骑上小电驴出门买头七应该准备的东西。
原本爸妈要来帮我的,后来被我劝走,一方面是因为头七这天不能有太多亲人,另一方面我在祈祷能再见到琳一面,所以便相信鬼神一说中人少阳气不足的时候,死去的人能在活人面前现出身。
忙活一下午,买了瓜果酒水,祭拜土地公的十二道碗,还有很多金银纸钱,元宝和冥币,回趟家放好后又骑着小电驴赶去菜市场买些新鲜的食材。
直到黄昏的时候,我才准备好一切,收拾了一会,开始做饭。
打开家里所有的门和窗户,我特意没有打开油烟机,食物的香气溢满整个一楼,这些都是琳爱吃的,我想如果琳回来时迷路了,闻着飘荡出去的香味应该也能找到家。
不一会儿。
我把厨房做好的菜端到客厅,随后关上家里所有的灯,坐在餐桌椅上,旁边放着一个小火炉,时不时往里面扔几个元宝或几沓纸钱,有时候扔得用力了,一些火星窜了出来。
这个时候外面的天已经黑的彻底了,黑漆漆的家里有点渗人,我盯着唯一发着亮的小火炉祈祷能再见琳一面,无论是鬼或者是什么,只要能再见到琳,我都愿意。
盯着摇曳的火光,思绪慢慢涌出。
……
刚坠入爱河的情侣往往不在一个深度,大多是一个人深些,一个人浅些。
深些的人怕浅些的人游上岸,浅些的人怕深些的人给自己套上枷锁。
时常患得,又时常患失。
爱得不对等,爱的人不自爱,被爱的人不自知。
琳也是如此,她爱我比我爱她要多得多,刚相恋的那一个月,她总是小心翼翼的对待我,怕我不开心,怕我会生气,甚至都不如当初朋友那般大大方方相处,她的爱带些自卑和害怕。
我越是真诚地表达我的心意,她越是担心受怕,怕我会腻,怕我离开,我总是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地表达我对她爱意,可她总有些抗拒,我知道是因为过去被抛弃的经历,外表阳光坚强的她内心脆弱得一碰就碎。
正因为知道,我把自己的衣服脱下,露出藏着热烈跳动的心脏,不过我没有递给她。
她像是草丛的野猫,而我是个每日拿鱼在这边等待的鱼夫,总有一天她会凑上来看看鱼,闻闻鱼的气味,尝尝鱼的味道,而我会在她收起爪子的时候抚摸她的脑袋。
琳第一次靠近看“鱼”的时候是她第一次邀请我约会,我和她在街上漫无目的逛街,街上大多是袒胸露背的女孩,我能察觉到琳有些不自在,而这份不自在的感觉恐怕是我带给她的,我想开口安慰,却不知道该从何处下手,只好不断招呼她吃小吃,玩些新奇的玩意,尽管效果并不理想。
一直到我和她到菜市场后,她才恢复之前笑盈盈的轻松模样。
浩子那几天住在同学家,家里只有我们俩人,所以买的菜并不多,唯一值得一提的是琳破天荒买了几瓶啤酒,我猜到她有心事,许是借着酒劲说心里话,于是装作什么也没察觉的样子。
回到家后,我给她打下手,饭菜很快端上餐桌。
吃了个半饱后,我从冰箱拿出来几瓶啤酒,坐到琳旁边,小口喝着聊着天,时不时犯个贱,琳很快就不再在意逛街的事,不过我也知道,可能只是表面。
喝了一会儿,几瓶酒下肚,琳就有些醉了,脸蛋泛起一抹嫣红,有一搭没一搭的和我聊着。
突然她小声嘀咕,
“陆少杰,你跟我表白真的是因为喜欢我嘛?”
“当然啊!”
我丝毫不犹豫地大声回应,同时给她夹了一个鸡翅。
琳真的有些迷糊了,直接用手抓起鸡翅咬了一口,笑嘻嘻又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