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绝代双姝10(1 / 2)恋恋笔记之女频小短文首页

深夜,东宫,后庭。

大门紧密,两排火烛通明。

皇甫朝凛身着宽大的月白镶金边锦衣,一手撑着额头,懒散地坐在主位上,面前金漆青龙八窍香炉上吐出一圈圈清香。

他对面站着一个身披黑色斗篷之人,斗篷甚是宽大,看不清此人的面容,却能看出此人身材娇小。

“臣女参见殿下。”

“免礼。”

皇甫朝凛抬头瞥了她一眼,“你真不愧是庾家人。”

“殿下说岔了,臣女如今是董氏女。”

皇甫朝凛笑了,可笑意不达眼底:“哦,是吗?那本王如今该如何唤你?”

“殿下随意。”

皇甫朝凛收敛了笑容,起了一丝兴致:“董氏的事,你做的不错。但是,本王做事,不留活口。”

“我明白。”

“可她毕竟是你的生母。”

“殿下不也是如此做的吗?”

皇甫朝凛透过漆黑的斗篷,看着面前之人。她声音柔和动听,说出口的话背后的深意却令人胆寒。

“菲然妹妹。”皇甫朝凛喊出了她的名字。

“别让本王失望。”

斗篷下的人唇角微勾,似是嘲讽。菲然——这早已不是她的名字了。

“庾菲然兴许会让殿下失望,但董蓓儿不会。”

……

“臣女告退。”

待董蓓儿走出后庭,借着银银银月光自皇子府后门悄悄走出。后门堪堪停着一辆马车,她迅速上车,命马夫驾车。

苍穹之上,星光璀璨,漆黑的夜色隐藏着人们阴暗的心思。

她回想起那日的彩夏宴……

当日下午,她将庾怣、庾喆所谋之事添油加醋的告知了皇甫朝凛。

她太了解皇甫朝凛了。他本就看不上她,只是迫于庾怣的压力,才耐心与她周旋。皇甫朝凛真正想娶的皇子妃,只能是出于四大世家之女。

所以,她适当的矫揉造作地恰好会令其生气,乃至厌烦。他确实是生气了,当场与她言明,他不会娶她。

但皇甫朝凛比她料想的更聪明,他看出了她的用意。

他想报复庾怣,并给自己找一个更大的靠山;她想逃离尚书府,摆脱庾喆掌控,寻得自由。

但他们都知道,彼此不是善茬——他们都是坏种,天生的坏胚。

但相对于皇甫朝凛这种自幼在勾心斗角里长大的“狐狸”,她的计谋就显得不入流。

皇甫朝凛提出了她所心仪的,亦是不容拒绝的提议。帮她杀了庾喆,远离庾家,董氏怎么样她看着办。日后无论她想做什么,只要不危机他的利益,他都会兜底,除了与她成亲。

她不爱皇甫朝凛,也不想当他的皇子妃。她对皇甫朝凛的提议很心动。

那个午后,她第一次收起的笑容,第一次觉得自己里自由这么近,她问皇甫朝凛:“条件呢?”

他说:

“帮我陷害庾怣。要狠,要准——活着可以,永生关在冷宫;不过,死了最好。”

她说:“好。”

她在庾怣身边近十年,没有谁比她更了解庾怣的弱点了。她见过庾怣伪善、妒忌的一面,也见过她扭曲、狠辣的一面。

近十年间,她害过的人,不尽其数。她随便挑出一两个与她仇怨最深之人即可,没有人会放弃这个落井下石的机会。

趁着姹紫公主在场,顺势提出凤鸾宫的宝物,海宝珊瑚。那红珊瑚颜色极为显眼,如鬼魅般亮眼,会令人想不自觉地触摸。

而珊瑚之上,却是人的鲜血。

皇上如此宠爱姹紫公主,定会给她一个交代。只需简单一查,真相水落石出——她既不需害人,还能让他人沉冤得雪。

她的手段都是庾怣教的,如今她用庾怣曾教她的手段,庾怣怎么会看不出来。可她没办法,她最得意的两颗棋子已成为新的执棋人。

而皇甫朝凛则趁此机会除去庾家,顺势傍上新的靠山,又借母妃失心疯一事博得皇上的关心同情。

一箭三雕。

她,曾经庾家嫡女庾菲然。只消除掉生母,就可以真正蜕变成董蓓儿。

董氏,必须死。

董氏兴许到死都不知道,为何自己娇养的女儿,会亲手杀了自己。

……

夏日若白驹过隙,立秋忽然而至。

杨府,锦芳院。

祕浊清正与祕盈在一处儿做针线活儿。祕浊清手法娴熟,很快就做好了一个络子,而祕盈手生,还是祕浊清指导她才勉强完成一个。

祕浊清做完一个还要再做,祕盈却累了,她劝堂姊道:“清娘,快到去见二夫人的时候了,咱们晚些再打络子罢。”

祕浊清这才抬头看了眼香烛,这才发觉一柱香快要燃尽了。她道:“无事。你先去准备吧,我再打一会儿。”

祕盈拗不过她,只好先去准备着了。

待祕盈收拾好了衣妆,再去寻祕浊清之时,发觉她还再打络子。她不好贸然进屋,于是就与贴身女使尔岚在左抄手游廊内候着。

碰巧遇着一个十来岁的小丫头,祕盈认得她。那是原是祕夫人身边的女使,后见祕浊清身边侍候的人不够,就许了祕浊清。

祕盈叫住那小丫头,道:“姑娘,着急忙慌的作什么去?”

那丫头是个知礼的。见了祕盈,规矩地行礼:“鲜儿见过二姑娘。”

倒是个知礼的,祕盈暗道。随即笑吟吟与她道:“你叫什么名儿?”

“奴婢鲜儿,是那‘新鲜’的‘鲜’。”鲜儿答。

“鲜儿。”祕盈重复了一遍,笑道,“是个好名儿。”

鲜儿也笑了:“我原不叫这个,叫婀青。因着‘青’字撞了大姑娘,所以夫人给我改了。”

“你家夫人和姑娘都是识大体的,你好生侍候着,日后工钱定是少不了你的。”祕盈道。

鲜儿却敛了笑脸,压低声音与她道:“盈姑娘,你难道没有听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