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两个婶子在一旁和面。
角落里还有几人凑在一起吃瓜子唠嗑。
“这孩子真受罪啊,这么小生那么多病。”有人嘀咕,“就是娟子带着去山里被虫子蛰之后整得。怎么有这么狠心的妈?”
旁边人附和。“那么小,背着去山里,那不是折腾吗?”
声音不大,认真听还是能听到。
四人脸色都不是很好。
总有那么几个碎嘴又狠毒的亲戚,装着一副“为你好”的模样,散播着子虚乌有的脏水。
江榆询问揉面的大妈,“姨,我们能做什么?”
“待会打年糕,有需要你们出力的。”大妈扭头呵斥碎嘴的二人,“二丫、三丫,你俩是吃屎了吗,嘴那么臭?”
“海儿没让你擦屎喂奶,更没让你出钱出力。”
“人家小两口辛辛苦苦带孩子,你两嘴皮子一碰,就给人泼脏水,戴帽子?”
“你咋那么心狠呢?”
这位大妈显然是二人的长辈,有一定地位。
对面的两位妇女嘟囔,语气明显弱了,“那我们也没说啥。”
“还没说啥?”大妈“啪”一下把面摔在板子上,“谣言是你起的,脏水是你泼的,嫌人家名声臭的是还是你。人家不搭理你,你说人家装;人家搭理你,你说人家神气什么。”
“天下都是你的理,你把天揭下来当锅盖,顶你脑门上啊。好大个脸啊,什么都做尽了,说没什么?”
二人嘴巴嗫嚅着,想说,又不敢说。
大妈继续输出,“人家被你说得难过,没当面指着你说什么,是人家教养好,你还真当自己是多花?他嘛装什么装?”
四人听了全程,有些尴尬。
屋里听到动静,也来人了。
“怎么了?怎么了?”看到大妈训话,呵斥,“大姐,二姐,你们又捣什么乱?吃还堵不住你的嘴?”
西屋里的老婆婆也出来了,指着厨房叫喊,“我儿媳妇是天底下最好的儿媳妇。再背后嘀咕她,撕烂你们的破嘴!”
四人感觉这个话题很尴尬,自己找个地方猫着。
王俊生想吃瓜,找个年纪相当的小伙子和人打听,到底什么瓜。
回来后对三人小声嘀咕,“好像娟姐着急,与这两人有点关系。”
江榆摆手,“不用说了,别议论人家家事。”
但徐林想听,凑近了让王俊生小声说一下。
“娟姐毕业后一直在工作。这两人就嘀咕她,说她心狠,不配当妈。然后也把小孩生病的事赖到她身上。每次生病,都会说。”
“因为这两人是高鹏的姑姑,娟姐一直没说什么,但可能一直有疙瘩。”
“小孩一生病,她就会特别焦虑和自责。”
“家里长辈有说过她们。”
“但我估计,她们家人可能也会这么想。”
三人成虎。
说得多了,很难不被影响。
徐林感觉到职场女性的难。她们的成功容易被人恶意诋毁。
“戴帽子、摘帽子”的把戏也是常见的手段(捧“妈妈是伟大的”的,再说“你不配当妈”)。
王俊生继续嘀咕,“我还打听到一件事。这次祭祀,本来只有她们自己一家子。打年糕只请了我们过来帮忙。”
“是她们看到娟姐她们回老宅,知道“跳喜神”后,就希望自己孩子也参加。”
“娟姐不好拒绝,就答应了。”
院子里有小孩在玩耍。
有两个看着很小,可能三四岁。
但还有四五个,明显超过了五岁,参加“跳喜神”也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