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怒不可遏,脸红脖子粗着,却又拿圣昀无可奈何。
敌人当着自己的面杀了自己的四个兄弟,自己开始反攻,而敌人更直接拿起自己兄弟的尸体做盾牌使,安全度过了危机。
主上辛辛苦苦做的盔甲,同甘共苦的兄弟,都成为了他的工具!
张安面色阴沉不定,时而愤怒时而忧郁,手中长矛被攥紧的颤动,可也只是在那看着。
他就不相信了,难道自己含辛茹苦,卧薪尝胆这么多年积累的精兵,连一个毛头小子都拿不下吗?那还怎么去对抗钟楼?!
“快快快!!!”
四十名黑甲兵冲出营寨,兵备雁阵、壮如人熊的铁甲军士在此整齐排列。
衣着纯黑重甲,或手执红缨长枪,或紧握鹰纹利剑,在溢乌石光下显得铮亮与威武。
他们不怒而威,都是曾经从血淋淋的战场上杀出来的精兵,更为如今张安的私精兵,统一对抗六道轮回皇幼年体圣昀!
“速速整军!!”一名将士高呼,指挥军队,声音以神魂的方式传达到每位精兵的脑中。
“如若我们连一个毛头小子都打不过!还拿什么给乡里百姓复仇!灭钟楼?!宰了他!!”
“是!!!”众兵齐声震耳,皆为筑基二重到筑基三重的修士,皆可挥使十万斤巨力,此刻井然有序的听从派遣。
一阵四面,四面各竖起一丈高的玄黄旗旌飘扬。
外围的全十六名士兵双手捏印,而后挥掌向旗杆打出一道精光。
旗杆如鲸吸牛饮,将所有能量吸收,而后迅速放大至十丈之高,仿顶天立地。
随着一阵空间荡涤后,领域无声地展开,在场所有士兵的肌肉暴涨,将皮肤冲破,露出鲜艳的血色。
一名魁梧的士兵手持大刀,骑上一匹额生独角、雄健如狮虎的黑鳞马,独领风骚,背挂战旗,步步踏裂地面,飞沙走石,速度快到只余下道道残影。
弓箭手弯弓搭箭,弩手填充弹药,陆兵双足奋力,大刀往圣昀的脑袋上瞄准,一步落下便压塌一块土地。骑兵首当其冲,骑驾猛虎般强壮的汗血宝马,挥动手中长枪扫击!
这支平均身高达到三米的军队,此刻径直向圣昀携来狂野的暴力,冲杀而来!
“嗖嗖!!——”
圣昀临危不乱,将手指放到嘴边,而后一声吹哨,早先躲起来的金色骏马从一处荒凉中跑出,来到他的身前,伏下身子。
圣昀翻身上马,肉身微微泛出淡淡光芒,白衣破损,银枪染血,目光却异常犀利,策马冲入军阵!
圣昀若天降战神一般,驾马直接冲破领域,枪出如龙,一刺击穿魁梧士兵的心脏,而后一挥,将黑鳞马的头扫去,伴着火花四射,更随手撕毁那铁片般的军旗。
一枪,灭了你的先登梦!杀穿你的二十年苦修!
他将刺、扎、撩等基础十三式练至炉火纯青,且骑术精湛,于数十铁骑中来去自如,攻杀无双,远箭根本无法近身。
砰!!!砰!!!砰!!!
圣昀力大势沉,每一击都直击要害,破穿重黑甲,捅过钢盔,奔心、喉、头三处。
什么兵强马壮?什么兵备雁阵?圣昀每一招每一式的施展,都将伴随着一名精兵的死伤,根本无法阻拦。
他四方各杀一通,徒手撕毁所有战旗,硬生生将军阵破开。
以一敌五十,被圣昀打出了一边倒的局势。
一番死伤下来,所有人皆灰头灰脸着,身上染着战友的血,面色惊恐的后退,以人多之优将圣昀包围。
这究竟是什么怪物?!他们仿佛看到了一头纯血的幼年真龙在展露血性!
“吃你张爷爷一斧!!”
一虬须壮汉怒喝着,手持金刚斧,骑马冲杀到圣昀身前,由上到下劈出一斧,有将圣昀劈成两半之势!
另一面潜藏在圣昀身后的男子眸中阴光一闪,突然暴起,御马冲锋,朝圣昀心口刺出一矛!
圣昀一双红蓝异瞳将一切尽收眼底,一手向一边猛拽马缰,调整身姿,而后一手持枪横击巨斧刀片!
铿!
眼前火花四溅,虬须壮汉急得脸红脖子粗的奋力用劲,把斧子连带自己都逼得全身颤抖,圣昀却全然无恙,更在巧妙躲过身后的攻心一矛后,单臂下阖,将矛头锁在腋窝内。
持矛男人见状,轻蔑一笑,而后拼命的扭动矛头,试图将圣昀的整只手臂搅烂,但任由他拼命使力,却不见得一滴血流出。
“什么?!”
圣昀不顾虬须壮汉,长枪用力一挥,将整只巨斧打飞,而后来不及壮汉震惊,一枪刺向首级!
他在将虬须壮汉刺穿首级后没有将敌人的头打飞,而是直接一记回马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向身后男人的心口!
“额!!……”
持矛男人只感觉胸口一闷,下意识的低头,而后在心口看到了,虬须壮汉那颗挂在枪头的头颅。
砰……砰……
二将之命转瞬即逝,落下马背,而战马则在死亡的恐惧下逃跑。
圣昀拔出浸透鲜血的长枪,自己的面容与胯下骏马亦染血,白衣破败,完美无瑕的肉身露出,身下是插满箭矢与躺满尸体的焦土。
他却依旧是那副平淡的表情,古井无波,白皙上流着殷红,平淡的令所有人胆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