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自然摇了摇头,制止了柳之衍的提议。
“为什么?这不是洗清你嫌疑的好机会吗?”柳之衍有些疑惑地问道。
李自然解释道:“有两个原因。第一,目前这件事情尚未完全查清,我们还不确定五仙家里除了白管事,是否还有其他内鬼。
就比那个会入梦杀人的凶手,他的身份我们就不确定,冒然将白掌柜抓起来,只会打草惊蛇。
第二,剥皮案的真凶显然不知道账本的存在,他以为灭口就能断绝我们的线索,肯定会放松警惕,我们正好可以躲在暗处顺藤摸瓜,将五仙家的其余叛徒揪出来。”
柳之衍若有所悟地点了点头。
“好,那就按你说的办,只是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李自然沉吟片刻,说道:“目前确实没有特别好的办法,只能去白家守株待兔,暗中观察白管事的一举一动。”
两人商议好对策,便不在此处停留,给了红香一笔银子充作封口费,便匆匆离开了这里。
随后,二人直奔白家而去。
所谓守株待兔,便是要耐得住性子。
李自然与柳之衍在白家大门外不远处找了个隐蔽的位置,开始了漫长的等待。
他们这一等就是一天一夜。
其间虽然也见到白家的一些下人进进出出,但那位白管事却始终没有露面。
寒冬腊月,冷风呼啸。
柳之衍眯着眼靠在树干上,双手缩入袖中,低声说道:“若是再等不到白管事,恐怕我们真得换个法子了。“
话音刚落,一辆看起来相当气派的马车从白家大门驶出。
只见车厢的窗帘微微掀起一角,露出一张肥硕的脸,正是那日在白家见过的白管事白望春。
“是白管事!”柳之衍眼睛一亮,压低声音说道。
“跟上去。”
两人悄悄尾随马车,一路向西,不久后,来到白山脚下的一座小镇。
马车在一家粮油行前停了下来,白望春端着肚子从车厢中走了出来。
“掌柜的,按老规矩来。“白望春对着粮油行老板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倨傲。
老板连忙点头哈腰,满脸堆笑。
“好嘞,白管事。三十石大米,十石面粉,五十斤菜油,全都是上好的货色,这就命人给您装车。”
从粮油行离开后,白管事又到布行中买了一些绸缎布料。
他在镇上兜兜转转了一圈,只是在各间商铺采买一些白家日常所需。
柳之衍顿感有些失望:“好不容易等他出来,却不曾想还是一无所获。”
“不要急,再等等看。”李自然眯起眼睛。
果不其然,等到采买完白家的日常所需,白管事的马车并没有直接返回白家,而是向镇子深处驶出。
李自然与柳之衍对视一眼,连忙跟了上去。
不多时,马车拐进了一条不起眼的巷子。
两人追了上去,却发现曲折的巷道中空空如也,就连白管事的马车也凭空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