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堂内点着微弱的烛光,影子随着火光轻轻摇曳。
白若州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那一年,太史令大败五斗道,正法天师身死。傲哥在太史令的围追堵截下逃到了关外。
当我发现他时,他已经是奄奄一息。我不忍心见他曝尸荒野,便将他悄悄带回家中救治。
当时的傲哥还是一位淑人君子,朝夕相处之下,我们之间渐生情愫。”
“那后来呢?”黄赖继续问道。
白若州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我身为白家嫡女,不可能与外人通婚,在一番纠结之下,我决定与傲哥离开了这里,可谁知却走漏了消息。
母亲得知后勃然大怒,命人将傲哥的手筋脚筋挑断,再用秘法封住他的炁团,然后将他丢进白山深处自生自灭。
还骗我说,傲哥妄图盗取白家的玉书,失败后潜逃。我当时竟然信以为真,整日里郁郁寡欢……”
她苦涩地笑了笑:“谁知傲哥命大,竟然在那种情况下活了下来。母亲得知消息后,为了彻底断绝傲哥的念想,对外宣称我已经死了。
这件事情,就连粟粟也一并瞒着,导致她后来出走……”
白若州的眼神突然变得复杂,看向李自然问道:“粟粟她后来过的怎么样,现在还好么?”
李自然心中一沉,知道躲不过这个问题了。
他认真想了一会,斟酌着用词说:“粟粟被九州的一个豪门世家收养,家主对她视如己出,兄长姐姐也十分疼她,这几年一直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只是……”
“只是什么?”白若州连忙追问道,眼神闪过一丝担忧。
李自然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如实相告:“只是,最近她……”
他深吸了一口气,将姜粟粟强行出马的事情娓娓道来。
白若州听得脸色煞白,心几乎都揪在了一起。
“所以你是在想办法让粟粟进入白家祠堂?”
“目前看来,只有找回玉书,才能换取粟粟进入祠堂的机会。”
白若州却摇了摇头,眼中充满绝望。
“没用的,就是将黄家那后生所持有的玉书交给他们,粟粟进了祠堂也无法成功拜堂出马。”
“为什么?”李自然心中一沉,顿时升起种不祥的预感。
白若州颤抖着向众人解释道:“现在的情况,可能与你们想象的有些不太一样。
五仙家弟子进入祠堂后,必须由家主施展召灵术,引出仙人的一丝神识,才能成功拜堂出马。”
她的声音哽咽了一下:“可母亲她现在…不知所踪,即使进了祠堂也没有任何用处。”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陷入了震惊,李自然更是如遭雷击。
“可是…我们前几日还见到过白姥姥啊,怎么会突然就不见了?”柳之衍连忙问道。
白若州摇了摇头,神色中又多了几分凄凉。
“你们见到的根本不是我母亲,是五斗道的人假扮的。半年以前,五斗道的长老仇婆婆混入了白家,并对母亲施以偷袭,母亲不敌遁走,至今仍然下落不明。”
李自然只觉得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浑身发冷。
“这么说来…就算我们解决了五仙家的事,找不到白姥姥,粟粟还是无法成功拜堂出马?就没有其他解决办法么?”
李自然很想从白若州口中听到“有”字,但却得到了一个让他十分失望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