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理解的事物？”听到柳唯如此问他，陆光的表情变得很是古怪。

眼看陆光抿着嘴不说话，柳唯有点着急了。“不是哥们，你不要用那种看智障的眼神看我啊！”

“我真情实感的在担心这件事哎，你别不当回事好不好？”

“我没有不当回事的意思，我就是觉得，你这个问题……”陆光皱着眉问道，“就算看见不可理解的东西又会怎么样呢？”

“会怎么样？”这下轮到柳唯瞪着眼睛，觉得陆光在鸡同鸭讲了。“就是，就是那种，人类接收了某些超出自己理解范围的东西，然后就……”

“等一等，我明白了。”正当柳唯张口结舌，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的想法的时候，陆光抬起一只手打断了他。“你是不是想说，就像有些太空歌剧里面那些科学家一样，发现超越当代理论体系的东西就开始发疯自杀，你觉得我有一天也会因为东西见多了而疯掉吗？”

“对，就这个意思！不！我没有这个意思……”柳唯激动的一拍大腿脱口而出，之后又意识到刚才说的话特别不对劲，表情十分尴尬。

“你这个……我建议你少看点太空歌剧比较好。”陆光摇了摇头，站起来，走到照相馆的一处书架前，在里面掏了半天，拿出一本布满了灰尘的旧书。走回来摆到茶几上，柳唯探头向前一看。“线性代数？”

“唯哥我问你，你大学读的什么专业？”

“英语专业，怎么了？”

“文科生啊，那你应该没上过这门课。”陆光伸出手指在那本教科书的题目上一点说道。“好了唯哥，现在摆在你面前的就是你无法理解的存在，那么我问你，你现在疯掉了吗？”

我现在疯了没？

柳唯看着桌上这本又脏又旧的教科书，脸上的表情一度从复杂，到扭曲，到怀疑人生，再到一种看破红尘的平静，最后转变为了对陆光的感激。“你这么说很有道理。”

“但是我觉得那不一样。”柳唯轻轻的说着，语气飘渺，像是在回忆某些往事。“数学和未知是有区别的。”

“有区别么？我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区别。”陆光说道。“那些所谓的不可理解，也只不过是被我观测到的东西。”

“而一件事物，可以被观测，就可以被影响。”

“可以被影响，就可以被干涉。”

“直到了最后，终有一天会攻克这样的存在，成为已知的一部分。”陆光说到这里摊了摊双手。“而到了这个时候，那些所谓的不可理解也就已经不存在了，取而代之的是人类又了解到了更多的真相。”

“自古以来，人类就是这样从无知的野兽变成掌握世界规律的主人的，所以你不用担忧什么我会疯掉这种奇怪的问题。”似乎是感觉到自己怼人的调调有点过于锋利了，陆光露出一个礼貌的微笑。“不过我知道你在关心我的精神状态，谢谢你。”

“你俩现在可是我的摇钱树，我不关心谁关心。”柳唯把手一摆，结束了这个话题。“既然这样的话，那我也就没什么可说的了，有什么事儿随时跟我打电话，你跟程小时在那边就先耗着吧。”

陆光应了一声，然后就去干平时没有委托也没有工作的时候所应当干的杂活。

时间静静的流逝着，陆光这次并没有管太多程小时在那边做了什么，他知道这家伙最基本的眼力见还是有的，不至于乱摸乱动，最后搞砸某样事情。

“现在是晚上9点整……”

手机的整点报时声响起，陆光直起脖子，捏了捏酸痛的肩膀。“程小时，差不多到点该刷新了，先回来吧。”

“知道了陆光，但是在这之前……我又有一个大胆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