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小时在空中急速下坠，呼呼的风声在他耳边响起。

所以啊，这就是跳楼的感觉吗？

浑身上下哪哪都不舒服，尖锐的压迫感在他的皮肤上跳舞，浑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在拉响着警报。

程小时试着动了动手，果然这次终于没有摩托车头盔从中作梗，他就把手抬了起来，向中间一拍。

眼前场景变幻，正是照相馆内部的装潢，还右坐在沙发上，正注视着他的陆光。“回来了是吧？”

“回来了就跟我一块去确认摩托车头盔的情况。”

“不要啦！你有完没完！”程小时拼命的抗拒，他真的搞不懂陆光为何如此坚定的非要带他去看尸体。“我才不要自找麻烦呢！”

“快到地方了你闭眼，行了吧？”陆光瞪了程小时一会，发现他这次不是开玩笑的，是真的很不高兴，也只能态度软下来让步。

“陆光就是害怕尸体，还要拉着一块恶心我……”程小时嘟嘟囔囔着，但还是跟在陆光后面。

“你行了吧，我都听见了，说不定到时候警察都在那里围着呢。”陆光不想跟程小时多废话，打开照相馆大门小跑着前进。“赶紧过去吧，去晚了真的要被警察拉走了。”

“好吧，我跟着你跑。”见陆光的表情也很认真，程小时也就不再闹脾气，而是跟着陆光，向着那栋大厦走去。

他可没有记路线，找不到那栋大楼。

两人就这样在早晨的太阳中小跑着，陆光拐了几个弯，和大脑中的地图对照着。

马上就到了，过了这个弯，前面就是这栋大厦的前门……

就在陆光这样想着，一脚向前踏的时候，放在身后的左手，突然被一个人拽住，陆光回头，发现程小时已经闭好眼睛站在那儿了。“好了，你领我过去吧。”

“你这不是记得路吗？”陆光皱着眉头，程小时则是转过脑袋，根本不理睬他。陆光看这家伙还在闹脾气的样子，不想再跟他说话，捏住手向前走去。

然而转过去之后，所见到的却是陆光最不希望看到的场景。

两台警车停在大厦前方的主干道上，以至于将后面的早高峰硬生生截了流，门前警戒线拉了两圈，几个警察正在其中忙碌着。

终究还是被警察发现了啊……

陆光心底一沉。放开程小时的手，独自一人向前走去，他决定碰碰运气，看在这里能不能遇到那个熟悉的人。

警戒线内取证的警察发现了朝他们走过来的陆光。其中一位民警站起身来，走到警戒线旁对着他喊叫。“别过来看，别过来看，干你的事去！”

“肖队！你在吗！”陆光完全视若无睹这名警员的拦截，而是冲着里面呼喊肖队的名字。

肖队最好能从声音认出他来，里面刚才那个赶人的警员已经要从警戒线里钻出来，进行物理驱逐了，终于就在陆光已经打算躲闪的时候，里面一个男人抬起的头，讶异的看向陆光。“陆光？你怎么在这？”

“我出来晨跑，这里是发生什么了？”

不去中心公园，来商业区晨跑……肖队走进警戒线，将刚才那位赶人的赶走，用奇怪的眼神看了一眼陆光，然后解释到。“没什么大事，一个人跳了。”

“啊？”陆光当然知道是因为有人跳了警察才围在这儿，但他总不能用很了解的样子去面对眼前的老刑警，于是瞪大眼睛，嘴巴微微张开。“那人没事吧？”

“不死也得永久残疾。”

永久残疾吗……诶？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