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姐似乎对我们学生会太过好奇了,是在为了加入学生会做准备吗?”冬悼适时的出声,打断了这一场莫名其妙的交锋。
南桑像是怕那女孩着凉,将干净的毛巾送了过去,挡住了夏纤橙的视线。
于是双方同时鸣金收兵,夏纤橙缓缓的挨回了秦言辰的怀里,而那女孩手中的刀也缓缓收回了鞘中。
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主客尽欢,房间里的寒冰一样压抑的气氛忽然间就散去了。像方才一样,凝固得突然,散去得也突然。
“看花部长体质很特别啊,这么寒冷的天气,居然只穿了一件衬衫,难免有些好奇。你知道,我这种人,好奇心一向很重的。”夏纤橙懒懒的腻在秦言辰怀里,话只说了三分。
这个时候她身上的气质又全变了,慵懒而镇定,像是一只快要冬眠的蛇。恹恹的,没什么精神。
他们这样的人说话总像是在打哑谜,话只说三分,剩下的,全是隐语。冬悼摆明了不愿意让夏纤橙窥探学生会的秘密,夏纤橙也很清楚这一点。
某些时候适当的让步也很重要,一味的表现强硬没有意义,未必就能得到她想要的东西。
听到夏纤橙没有继续追问,南桑不易察觉的松了一口气。那位花部长依旧手不离刀,一手擦拭着不知何时淋湿的头发。冬悼的表现却很特殊,他反而看向了秦言辰。
后者一动不动,良久之后,秦言辰的喉咙滑动了一下,将手从桌子旁那个锋利的水果刀旁边移开了。
夏纤橙吸了吸鼻子,鼻头依旧有些发红,让她看起来很柔弱。她低头看了一眼秦言辰的手背,他修长有力的手指筋节分明,手背上的青筋隐隐可见。
冬悼的目光从一开始就注视着秦言辰的手,从夏纤橙摆出那个动作开始,秦言辰的手就本能的靠近了武器。毫无疑问,这是个危险的动作,更是一个危险的举动。
这说明他在夏纤橙之前就意识到了那个女孩儿的危险,并且毫无保留的选择站在夏纤橙这一边。
对比起夏纤橙,冬悼明显更忌惮此时的秦言辰。
一直到秦言辰确定安全以后,他的手才离那把水果刀远了一点,但仍然保持在一个随时能够拿到那把刀的距离。
冬悼似乎并没有因此而松了一口气,表情反而更加凝重。
秦言辰看起来总是很内敛,大多数时候都不会表现出攻击性。一眼看过去,他只是长得格外好看,甚至还有点儿阴柔。
有些人未必会承认他风度翩翩,但必须承认他长得清秀干净。有很多人觉得他像个矜贵的世家公子,有点儿不食人间烟火的孤冷。很少有人会觉得他像个冷血的杀手,更不会认为他是个暴戾的人。
然而事实恰恰相反,他只不过将那份冷血隐藏得深了一些。
他的骨子里天生就流着暴戾的血,看似平静的瞳孔后面像是藏了一头凶猛的狮子。那像是一个不可控制的魔鬼,随时可能被放出来。
关于这一点,冬悼再清楚不过。
“小花很高兴得到你的青睐,但我们需要一点时间来处理学生会的事情。”冬悼收起了方才的耐心,不打算和夏纤橙继续虚与委蛇了。
他咬重了后半句话,喑哑的嗓音仿佛透着冰山般的质感。
直到这个时候,他看起来才有那么点儿像是学生会的那位神秘会长了。原先收敛起来的那些孤戾和漠然此时展露了出来,漆黑的眼睛让他看起来格外的有威严,这种威严甚至压住了在场的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