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莱曼说道：“今天天气挺不错的。”事实上他刚说出口就后悔了，因为今天的天气很糟糕，看上去再过不久就会下雨。克威尔先生却笑了：“哈哈哈哈，你也喜欢这样的天气吗？凝重的空气和无人的街道？”弗莱曼点头，回答道：“嗯，是的。原来克威尔先生喜欢这样的天气呢。”事实上他并不喜欢，相比起来，他更喜欢赛斯的天气，晴朗清新，不过他现在最好这么说。克威尔先生的兴致在持续下坠，如果不能让他及时高兴，后果不堪设想。

弗莱曼越看越觉得这就像是一种养成系游戏，只有对象的好感度达到一定程度才能解锁隐藏内容，这种感觉真是奇妙，只是克威尔先生这种人不知道他喜欢什么。

于是他问道：“克威尔先生还喜欢什么东西吗？”克威尔先生回答道：“没什么特别喜欢的。”

完了，弗莱曼心如刀绞，这种感觉似曾相识，上次克威尔先生的表情就和现在一样，所以，又要结束了吗……

既然如此，那就问出上次没来得及问出的问题吧。

弗莱曼斩钉截铁地说道：“克威尔先生，请问你与金发女郎爱丽丝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为什么她会委托我来调查你？”

克威尔先生愣了一下，接着失落地说道：“威廉侦探，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有所察觉，本来在我的预料中你应该还要过一段时间才会发现的。”

他们竟然真的有猫腻？

接着他站了起来，和上次一样，这让弗莱曼一下子从椅子上弹了起来。

但是克威尔先生的脚步却迈向了窗边，他望向窗外灰蒙蒙的世界，说道：“威廉侦探，我知道她也委托了你来调查我，但是，我和他们之间一丝一毫的关系都没有，真的，一点都没有，只是我们互相都知晓对方的存在，威廉侦探，你明白吗？我知道他们，他们也知道我，我们之间有故事，但是却没有任何关系。”

接着他猛地转过头，一瞬间到了弗莱曼的面前，那两个漆黑的空洞直直地勾住弗莱曼的视线。

“威廉侦探！威廉侦探，你知道吗？我们本来可以成为最好的伙伴的！我们是这么相似！”他伸出两只枯槁的手臂，在弗莱曼的脸边用力挥舞，却没有碰到他一丝一毫，“但是，但是！威廉侦探，就在刚刚，我们成为朋友的机会不存在了，一丝一毫都没有了，你明白吗……”克威尔先生越说越慢，两只手臂也终于缓慢地抚上了弗莱曼的脸庞，冰冷，让人汗毛直竖。

他的指甲嵌入弗莱曼的皮肤，渗出丝丝血液，弗莱曼闭上了双眼。

来吧，要来就快点来！

“威廉侦探，这一切本不该如此，但是无法再挽回了，威廉侦探，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

“咔擦”，如此清脆的声音，是弗莱曼的头骨。

如同潮水拍打堤岸的声音在弗莱曼的脑中响起，接着他便看到了滚滚翻涌的浪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