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皎月公主本就天生焦躁,再加上受宠万分,见自己皇兄被人殴打自然是气不过,直接上前窜到木瞻面前,张嘴就要骂人“混账!你敢打我皇兄!木瞻你这宫外的野人懂不懂规矩!”
木瞻任由皎月对着自己破口大骂,他低下头似乎在准备什么,他握了握左手又握了握右手,似乎对自己的右手很有自信,然后开始慢慢地动作极致优雅的将左手的两枚戒指系数摘下来套在了右手,此时此刻右手有四枚戒指,看起来真是贵气逼人啊。
皎月见木瞻不敢和自己还口越发嚣张“你个没有娘生没娘教养的狗东西你给我等着看我不让我母妃好好”
木瞻手起手落动作那叫一个快准狠,一个耳光打的那是如雷贯耳,在场所有人的耳朵都被这清脆的一巴掌震的颤了三分,整个金鳞殿乃至殿外甚至都能听到这一下子。
其它三个狗仗人势的东西都跪在地上不敢瑟瑟发抖完全没了刚才嚣张跋扈的模样。
只一巴掌,皎月公主的一侧脸颊高高肿起又紫又红还带着长长的极为狰狞的血痕,木瞻的戒指四个有三个是贺兰柔荑送的,异族的戒指总是金属做成尖锐的形状,宛若刀尖一般锋利,今天这一下她皎月想不留疤,可要好生养一养了。
皎月被打的蒙了,跪在地上不知所措,她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看见鲜红的鲜血流下全身颤抖面色苍白,两眼一翻就晕了过去。
两个主子全都倒下了,那三个人慌的连滚带爬的跪在木瞻面前求他饶命,声泪俱下好不感人。
木瞻面冷若阎王,一双眼犀利若刀锋“叫什么名字。”
那三人只会哭喊饶命,完全没有理智来回答木瞻的问题。
木瞻叹了口气抬脚又给了紫衣男子一脚“叫什么名字说!”他提高声音,暴怒之意尽显,那三人才哭着颤颤巍巍说出了自己的家室。
“二皇子饶命!二皇子饶命!小人李相之子李闻达,他是刑部尚书之子昭思,那小女子乃是公主殿下闺中密友万朝第一富商之女陆琴琴。小人也是听从三皇子和皎月公主之命!还请三皇子饶命啊!”
木瞻真没见过哭的如此真切之人,身家性命似乎全在这几滴泪水之上,木瞻冷笑缓缓附身,轻轻招手示意他们三人上前来,三人宛若受惊的小兔子一样不敢上前,木瞻拿出平日里温柔的笑意再招招手,仿佛不会害他们一样,这般他们在战战兢兢的凑上前来。
咬紧牙关,隐藏恨意,木瞻面上带笑小声说道“以后,好好夹着尾巴做人,本王看着你们。”
三人赶紧磕头跪首仿佛真的诚心改过,木瞻笑笑“今日所发生的事情有人问起来该怎么说,就怎么说,三皇子还有这皎月公主就是我,二皇子木瞻打的,记住了么?”
三人面面相觑,却迫于木瞻威严只敢点头称是,木瞻指了指躺在地上的三皇子和皎月公主“还不扶你主子回去就医?”
阎罗王可算是放下话来,这三人才踉踉跄跄的站起来架起三皇子和皎月公主连滚带爬的跑了。
热闹的宴席就这样不乐而散,等他们的脚步声彻底听不到了,这狼藉一片的屋子里只剩下风声木瞻咬着唇把不悦全部咽到肚子里,堆起满面的笑容慢慢走到木睚身边缓缓蹲下。
他曾经以为,大皇兄可怜是井底之蛙,看不到世界的美丽,原来他活着却比井底之蛙更要痛苦,他住在一个人间炼狱,这金鳞殿就是他的金丝笼,是他的十八层地狱,所有尊严骄傲全都一文不值,任人践踏。
而自己每年回来他却对此只字不提装作一片岁月静好的镜花水月模样,听自己说着外面世界的万里河山如此美妙。
自己捧在手心里放在心里的人却被别人如此糟践,大皇兄心里的苦,又无人可说,他是怀着怎样的心情看自己快意江湖,快马人间,而自己在深渊里越陷越深永无翻身之地。
那日在金鳞殿外师傅对自己说的话又在耳边回响“瞻儿,人活着不一定是为了自己,若你那三皇弟四皇弟继承大统,且不说你大皇兄没好日子过,他为政后会不会想要北伐雁塞,会不会成为昏君鱼肉百姓。这都是未曾可想的事情。为师今日和你说这些话,你这一路且好好想想,等会到了殿上如何回复你父皇一并好好想想吧。”
为了未央哥哥,为了柔荑,为了自己所珍爱的人,这王位,必须是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