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叔小声跟我说:“走阴折寿,我是真不想走这一步。”
刘桂芬催一个劲催促:“到底行不行,你不会是走不了吧。”
皮叔眼睛一瞪,老子他妈今天跟你拼了,说着就从包里拿出一件纸做的寿衣,胸前写着大大的“奠”字,直接套在身上。
然后又拿出一盏灯,上面有明显的七星图案,皮叔脚踏七星步一下一下走着,嘴里念叨着:“诸天神灵,满天星斗,阴德阎君,今有引路神灯为道门弟子皮长友打开阴司鬼门,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念诵完毕后盘膝坐下咬破指尖,三滴鲜血滴在灯芯,然后拿出一个火折子点燃灯芯,灯芯燃起来那一刻,皮叔双手比划个手印然后头一低便不动了。
刘桂芬此时拉了把椅子坐下,就开始打哈欠,一个接着一个。
我跟这家大姐面面相觑,气氛有些诡异,一个坐在地上像是睡过去了,一个不停的打哈欠。
直到将近十分钟刘桂芬突然停住了打哈欠,脸上的表情从疑惑到震惊,接着站起来对大姐说:“大妹子这事不好办,我家老仙去了地府,孩子的一魂的确在下面,但带不回来,实在是爱莫能助了。”
这大姐一听一口气差点没上来,直接就跪下了,求她想想办法,刘桂芬摇摇头,大姐一看她那表情登时哇哇哭了起来。
我紧忙问:“刘姨,我叔咋还没回来?”
刘桂芬说道:“按理说他也应该回来了,再等片刻他魂灯烧尽再不回来就彻底留在下面了。”
我一听这话也急了,这回不来不等于死了么,弄不好比死了还难受,就这么有口气的躺一辈子。
我刚想到这的时候七星灯的火苗跳动两下竟然一点点缩小,眨眼功夫就灭了,我心咯噔一下,完犊子了。
“刘姨,你帮忙想想办法。”
刘桂芬摇摇头表示这都是命。
我忽然想起当时被带到下面时候是四叔过去把我带回来的,我转头问:刘姨,我能走阴去下面么。
刘桂芬一听有些惊讶:“小伙子你没道法下去就是送死。”
其实我这么说是有倚仗的,我摸了摸手臂上的印记说道:“没事,刘姨你就说我该怎么做。”
刘桂芬叹口气:“你也可以用他的命灯为引,以本命血开阴门,但记住命灯熄灭前一定要从阴门回来,不然就再也回不来了。”
我照着皮叔的样子把手指划破滴了三滴血,感觉有点少便又想来两滴,刘桂芬告诉我多了会折寿,吓得我赶紧把手缩回来,拿出打火机点了几下灯芯居然点不着。
“小伙子,你这样不行,用他那个火折子,那是地底夜来花的根茎做成的火折子,只有用那行阴火才能点着。”
点着后刘桂芬告诉我排空杂念盯着命灯,我直勾勾的盯着火苗,渐渐发现命灯居然越来越大,火苗似乎要碰到我双眼,一阵恶心,火苗居然出现虚影,一阵天旋地转后我只觉如坠冰窟,并不是普通意义上的冷,而是那种好似穿透魂魄的凉。
睁开眼后居然出现在一片荒凉大地,天空是红色的,大地是黑色,我愣了片刻马上想起是来找皮叔的。
紧接着开始四处寻找,不远处一群人影晃动,似在向一个方向前进,这一幕好熟悉。
我跑过去远远一棵巨大无比的参天大树,树下立着一座巨石,上面写着“度朔”两字,跟随着人流走近巨石下竟都是阴兵,正想着该怎么找人的时候,一阵呼唤传来,居然是喊的我名字:“志阳,志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