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她过去是什么身份,她未来的身份都只有一个,就是我彭富城的妻子!”
彭富城神态严肃,声音带着几分疲惫,却铿锵有力:“不管她过去是什么身份,她未来的身份都只有一个,就是我彭富城的妻子!”
记者的喧嚣声渐弱下来,又问了几个问题,彭富城没有表露怒气,但从头到尾散发着威严,让人不寒而栗。保镖上来把记者散开,几个人给彭富城开路,彭富城把孟方怡搂紧,带她离开现场。
出了这么大新闻,跟记者会面是不可少的。彭富城对媒体向来应付,这次也不例外。彭富城极少接受采访,这种拦路采访只有深遇危机的时候才会出现,对这种局面如何掌控,他已经自成招数。
但今天的局面超出他的容忍范围,因为他们让他怀里的人受了刺激!
老谭透过车前的镜子,看到彭富城阴冷到恐怖的脸色,用谨慎的语气问:“少爷,需要我联系刚才在场的媒体,砸了这些人饭碗吗?”
“拉进黑名单,”彭富城的声音像从地狱传出来,“一个都不能少。”
“是。”老谭应道,拉进黑名单,意外着来的每个人档案里都会多一栏恶性记录,一条足以让他们再也没办法在新闻界混下去的记录。
孟方怡跟彭富城并排坐在后座,一路没有开口。彭富城把手跟她的扣在一起,握了许久她的手还是冰凉的。她现在的脸色一点不比躺在病床上的孟豫好多少。
“如果我不是孟方怡,你还会爱我吗?”她声音很小的问。
彭富城没有回答,隔了一会儿,对老谭说:“去个地方。”
老谭按彭富城的吩咐把车开到昆仑庄,山下的路两旁都有路灯指引,开的很顺。车子开到半山腰停了下来,孟方怡问:“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彭富城下车,把手递给她,孟方怡牵着他从车子里出来,借助山道上的路灯,看到眼前的路口有点眼熟。昆仑庄不愧是淮城第一度假村,即便每年来昆仑庄度假的人数限定非常少,预约后还得等半年,这里也不顾成本打开了整座山的照明设备。大概从淮城的市中心往东南郊看,就会看到旖旎朦胧的山间夜景,也算淮城独一无二的夜景。
“认得出这里吗?”彭富城问孟方怡,孟方怡不确定的问:“蝴蝶谷?”
彭富城欣慰的轻轻一笑,摸摸她的脑袋:“看来还没傻。”
山间的照明亮度刚好,不是很刺眼,色调很温馨,像萤火虫。彭富城带着孟方怡走进蝴蝶谷,这里面的地上,枝桠上挂了许多小橘黄灯,映射得蝴蝶谷金黄金黄的。在苍穹的背景下格外朦胧。
蝴蝶在昏黄的光晕里展翅飞,打着转,美丽而恬静。孟方怡好像置身在世外桃源,顷刻间满脑子的乌云消散开了!好像只要身处在这里,就能完全豁出去,不去管不去顾外面正在发生的事。
她张开手臂,一只蓝彩蝶落在她指尖,细细的肢体在肌肤上摩挲。孟方怡把手轻轻往上一抬,蝴蝶飘了飘翅膀,忽地朝高空飞。
她的唇角微微勾起一丝微笑,满足的欣赏这些生灵。彭富城牵住她的胳膊,轻轻说:“方怡,把鞋子脱了。”
她不知道他要干嘛,也懒得去想为什么,听他的话把凉鞋脱了,赤脚刚踩在带着湿气的地面,身子就被彭富城微微一抬。他把她两脚放在自己鞋面,揽着她细细的腰杆,缓缓带动她的舞步。
他动得缓慢,更像是摇篮,轻轻摇着她。孟方怡很舒服的把头靠在他肩膀上。站在他脚上跳舞,时光好像回到好几个月前,他跟她求婚后的事。
“15岁那年,父亲教了我掌管项目。他把公司的一片试验田交给我,两个月后就盈利了。父亲跟我说,我以后可以有自己的独立项目,那时我就开始筹备这个地方,我立誓有一天把它打造成你画里的蝴蝶谷。”
彭富城说,他的语调缓和,像在讲故事。“你只知道我双修了计算机技术和经济管理,还不知道早在我上高中前就自学了土木建筑?”
孟方怡不解的看着他。
“为了筹备这个项目,我买了很多书,自学了建筑学和土木工程,在我进公司后就组建了一支十个人的工程队,着手这个项目。后来拓展到五十人。”
“蝴蝶的养殖需要非常专业的人,我们的人从澳洲把蝴蝶移民过来,一个养蝶人从挑选母种,到挑选幼种,栽培幼种到移植,需要一周的时间。幼虫非常脆弱,为了提高保有率,一个养蝶人不能带超过五只的幼虫,光带队就雇佣了二十个人。”
孟方怡鼻子一酸,“这些都是你为孟方怡做的,可是我连我是谁都不知道。万一我不是孟方怡,你不亏大了吗?”
彭富城抬起她小小的下巴,吻了吻她眼角挂着的泪珠,“我要的,只是好多年以前见的5岁小孩,她喜欢在郊外追蝴蝶跑,还喜欢哭鼻子,边哭边喊着找妈妈!你说,你是不是她?”
他的眼神温柔的能把她融化,孟方怡哽咽的点点头:“我是。”
彭富城微微一笑,“她还喜欢奶瓶和毛毯,那是出门必带的两样宝贝。奶瓶比小脑瓜子还大,毛毯是狗狗的图案。”
孟方怡破涕为笑:“是有一年爸爸妈妈送的生日礼物,奶瓶是放奶糖的,奶糖都吃完了我还舍不得把瓶子丢掉,天天要爸爸往里面倒牛奶,爸爸就是不肯。毛毯是妈妈送的,她说我要学会自己睡觉,一抱毛毯,就等于抱着她”说到这里,孟方怡忽然顿悟了什么,呵笑一声:“看来,那个时候她就想要离开我了。呵!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我连她是不是我妈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