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方怡疲惫地垂眸:“我累了。”
这几天她脑袋昏昏沉沉地想了很多,一开始和彭富城在一起,本来就是一场幸福的豪赌。
她确定自己喜欢他,也确定自己接受不了彭富城的爱,也同样无法克制自己对彭富城的惧怕。
或许到底自己还年轻,也或许自己对彭富城的感情只是一种依赖,一种会在关键时刻解救自己的崇拜。
但是无论如何,孟方怡可以确定的是,她是真的累了,想要过回从前普通的生活。
不想经历绑架,不想无论身在何处,不远处都有保镖跟着
彭富城也在此刻放开了对孟方怡下巴的禁锢,他坐在房间内的沙发上,打量着此时低垂着眸,一丝不挂的孟方怡。
他眸中闪烁了良久,像是带着对自己的嘲讽,与那些尽数变成恨意的爱。
“好。”他果断的回答,让孟方怡眸子暗了暗,随后咬紧下唇,朝彭富城走了过去,半跪在地上,像一个仆人一般。
略过孟方怡的红唇,沿着颈间再到锁骨。
他起身将蒙着眼的孟方怡温柔地放在床上,只有这样,他们两人谁都不会看见对方的眼睛,也就不会在这种温情下,忍不住质问对方为什么。
他们已经没有机会问为什么了,很多事都是命中注定的,学会承担,学会背负。
这是彭富城从未有过的温柔,从前的他尽管再克制,依旧是那样强势与霸道,仿佛要将孟方怡揉进骨子里。
可今天不同,他仿佛是山涧的河水,带着一波一波的涟漪,将河上的小船温柔的,越推越远。
他将自己身上的衣物尽数褪下,就那样抱着孟方怡,一次一次的索取,一次又一次的心伤。
孟方怡终于在极度的疲惫与温暖中,昏迷在彭富城滚烫的怀抱中。
梦中的孟方怡又变回了短手短脚的模样,有一个人将小灵通挂在了她的脖子上,告诉她这是礼物,她揉了揉眼睛,想看清楚眼前的人。
眼前的高高大大,像一座屏风一样挡住了孟方怡眼前的光,所以孟方怡依旧看不清他的面貌,只是感觉的到,这个人自己很熟悉。
熟悉到自己张开了双臂,那人就将自己抱了起来,就在孟方怡快看清那个人的脸时,她从梦中醒来了。
纯白的天花板,手背的异样感,提醒孟方怡现在的她已经离开了那个彭富城囚禁她的房间,她缓缓睁开眼睛,便听见了连秋的声音。
“你好点没?”
孟方怡想说话,却发现嗓子干哑到说不出话来,她只能虚弱地看着连秋,点了点自己的头。
连秋身旁,是双眼有些赤红的江厘,他紧紧捏着拳头,不发一言地看着孟方怡。
他从来都是温和阳光的,从来没有这么生气的眼神。
自从巴黎回国后,孟方怡便发现自己精神时常恍惚,对彭富城的感情更加模糊,很多时候甚至不再出于本心。
虽然已经被彭富城告知,自己的记忆出现了混乱,可是脑海中的记忆是那样真实,孟方怡又该如何去判定真假呢。
况且那日在彭富城办公室看见的,有关绑架的事件,还有让小叔直接跑路的那条人命。
以彭富城的性子,包括之前孟方怡知道的一些行为,他是不会放过小叔的。
她脑子里一片混乱,只是觉得彭富城时常阴晴不定的性子,让她觉得格外疲惫。
可是心里的另一道声音,却在暗中哭泣着,尽管再这么压抑,它还是操纵着孟方怡的心,让她忍不住在彭富城的爱里沉溺,到窒息。
连秋将孟方怡慢慢扶起来,然后将病床边的水递给了她。
喝了水后,孟方怡感觉自己的嗓子好一点了,至少能说出话时,她才开口:“我怎么在这?”
连秋叹了一口气:“有人联系了我,我过来时你便在这了。”
看见孟方怡欲言又止的样子,连秋继续说道:“他没在。”
孟方怡只是点了点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江厘再也忍不住:“彭富城是疯子吗?”他的声音像是极力压抑着怒气。
连秋见江厘生气,不免有些担心:“他怎么回事,将你带走消失,最后把你送到医院就消失,忒不是人了。”孟方怡只是深呼吸了一口:“反正都结束了,就当做了一个美梦。”
连秋用手指点了点她的额头:“你这是噩梦好不好,怪不得这么多年不近女色呢,说不定你这种冤大头多了去了。”
看着孟方怡的眸子暗了暗,眼泪马上就要夺眶而出了,连秋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立刻捂住自己的嘴。
连秋这时才看了看江厘,江厘在孟方怡醒来之前便去找过彭富城了,自然是没有见到,她担心的是,以江厘的脾气和对孟方怡的维护,铁定会和彭富城发生矛盾。
可是江厘的背景再强大,他怎么可能斗得过只手遮天的彭富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