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魔界一个不知名的幽深山谷,邪月光华一点点照射下来,洒在下面一尊血色身躯之上,仔细看去那竟是一个长发男子,一头血发披散下来遮着大半煞白脸庞,一只腥红眼眸露在外面格外深邃,就这般静静靠在一块血淋淋石碑前面,恍若力气不济疲惫倚在那里,虽然动也不动,但一股狂暴嗜血之气弥漫出来,让人不敢直视。
此刻,男子身边突然响起一道声音道:“老怪,你的机会来了。”
说话的竟是一颗巨大骷髅头,正被男子抓在手里按在身旁地上。
男子血色眼眸忽然动了一下,一道散乱血光射出,似不甚清明的含糊道:“什么机会?”
“当然是解你心魔的机会。你血魔道杀戮嗜血修道之初便在心里养出一股凶戾之气,到了关键时刻,便自吞苦果。嘿嘿,不如我骨魔道道业稳健!”
男子冷笑一声不屑道:“道业稳健又有何用?!我虽与心魔纠缠依旧只手制住你,休在我面前卖弄炫耀。快说到底是何等机会?”
“嘿嘿,你我纠缠无数岁月,也不急在一时!到了时候你便知道。老魔也和你僵持的腻烦了,到时候你破了心魔业障,也算承我一个人情,可不要翻脸不认人。”骷髅头似有几分惧怕血发男子,便如实说道。
“哼!到了时候再做决断!”血发男子漠然哼道。
峡谷里再无声音陷入死寂,天空上邪异紫月不知何时竟亏了一分。
风馗首一边往前头去,自然是得人好处为人效力,举头看头顶邪月,也发现异样,嘴里新奇道:“原来上古魔界里一轮邪月长挂天空竟也有圆缺变化。”
这货渐渐走出几十里,到了一块空旷地方,也不怕有魔物袭杀过来,远远看见前头一片骨骸,多是残肢碎骨,森然一片。
风馗首信步过去,顿觉苍凉,也不明白此地为何如此多的骨骸堆积,在地面上铺了厚厚一层,一脚踩上去咔嚓一阵响,也不知是几多岁月以前的尸骸,竟腐化不堪轻轻一踩便碎成细末。
这货彷如走到雪地里,便饶有兴致的走着,脚下乱踩乱踢聊以缓解心内压抑,待到了一片枯骨的中间,忽然发现脚下骨渣里金光一闪,这货以为是什么宝贝,忙弯腰下去拾起那物到掌心观看,发觉竟是一截指骨,金灿灿一片光滑无比,其上还有道道光华流转,这货看的惊奇诧异道:“这又是哪尊大魔的骨骸,也不知如何坚硬。容我试试厉害!”
这货正无聊,决心要试试这节外貌不凡的指骨是不是真来历不凡,便取了葬仙刺出来把一截指骨放在一处大石上,发出一道真龙气打入葬仙刺对着金灿灿指骨打了上去。
叮,只听一声脆响,那指骨只是被打飞出去居然完好无损,这货便惊奇,前次他靠葬仙刺也能在白骨魔仙手下金灿灿化仙骷髅将身上留下一个孔洞,没想这次他捡起指骨一看,发现连一丝痕迹也无,这货便来了劲,连番发狠又用葬仙刺戳了十余下,仍旧奈何不得这节指骨。风馗首手里捧着指骨脸上嘿嘿笑道:“这也是一件宝贝,说不得以后可以用它炼制一件法宝。便留着吧。”
这货便要把意外得来的一截宝贝骨骼放入手上戒指里,忽然脸上就闪出一阵不乐意了,破口骂道:“才把你当宝,居然就生出裂痕来。他娘的晦气。”
风馗首正骂骂咧咧,便听见手里指骨上咔嚓一声,眼睁睁看着碎了一小块从里头探出一颗小脑袋,就像一条蚕虫一样,只是那嘴也是晶白色还多了两颗獠牙出来就像钻头一般,让这雪白胖脑袋尤显狰狞。
风馗首看的惊奇,瞧着小虫从指骨里头爬出来到了他手掌上懒洋洋扭动不到半寸的身体,瞧模样舒服的紧,待伸展身子又左右翻滚一阵,直看的风馗首啧啧称奇,便一个不注意见那白嫩小虫嘴上獠牙轻轻一点,他手掌上便多了一个血洞,那小虫便猛吸这货冒出的血液,直吓得风馗首怪叫一声猛然把那小虫扔了出去握着手掌惊叫道:“好厉害的虫豸,竟轻轻松松咬开我皮肉。倒是被那小畜生讨喜的外表迷失防备。”
风馗首骂了一声一脸晦气的离开,不料才走了几步,这货忽然觉得露出在外的手肘上一凉,风馗首警觉看去,发现那小虫豸居然不知不觉间停在了那里,这货大惊失色手掌里真龙气爆发,猛然一巴掌拍下去,可不容它再咬自己一口,只管一巴掌拍死算了。
风馗首卯足劲的一击下去,便觉得手掌拍在一颗铜豌豆上面,手心上火辣辣的一阵难受,揭开手掌看去小虫豸居然扭了扭身子好像没有感觉,竟然完好无损。
风馗首大惊,一把将那小虫豸捉起来,入手却冰凉凉软绵绵一片颇为顺服,他方看到小虫豸本光华雪亮的腹下伸出八只小爪子竟也像头上獠牙一般,正扭动身体不断挣扎,风馗首惊骇道:“这是什么怪虫?”也不敢就留在身上,想了想便扔了几十丈之外去。
风馗首不料才走了几步,小虫豸竟又飞了回来巴在他手上缩回嘴上獠牙也不见咬他,这货便好奇看去那小虫只是懒洋洋依附在自己手背上颇为享受的样子,风馗首又捉了小虫豸两指捏着,那小虫便扭动身体挣扎,发出低弱的嘶嘶声看样子怪可怜,风馗首嘿嘿笑了一声,把个小虫豸在手里搓了一下见它也不见反抗还颇为享受,风馗首便怡然自得道:“居然捡了个好玩的虫豸。”便任由这小虫停在自己身上。
风馗首也当捡了宝贝,心满意足的继续上路,他料想玉骨魔帝嘴里说的那骷髅架也不是简单人物,更知他便在玉骨魔帝的注视下,便是硬着头皮也要去走一遭。
这般忐忑的走了近百里也没遇见什么魔物出没,便到了一处大山前头,看见斑驳山体下头一处断崖底下一具骷髅架坐在那里,一手托着下颌骨支在膝盖骨上,仿佛在思索什么,另一只骨手里果然捏着一物,仔细看去果然是一截脊椎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