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汐摇摇头,伸了伸胳膊,缓解疲劳,“旨意已经传到凤府。”顿了一下,又无奈道:“你少和老爷子学那些歪门邪道。”
新衣吐吐舌头,狗腿地上前来替李汐揉捏肩膀,拍着马屁道:“什么都瞒不过公主法眼。”
沈清鸣常年与与病患打交道,接触的人多了,便能准确地抓住旁人心理。
李铮还是小孩子心性,自然喜欢他这样温和的人,两人相处倒是融洽。
“沈大哥,你真的能治好朕吗?”李振虽然喜欢沈清鸣,可宫里那么多御医都看不好,其严重性可想而知。
沈清鸣只是笑了笑,“沈某尽力而为。”
李铮神色虽然黯淡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笑脸,“治不好没关系,只是汐儿要多受些苦。”
沈清鸣只笑不语。
兰青言是个孤儿,理所当然跟着凤尘去了凤府。
接到李汐旨意时,凤尘想也没想回绝,却被兰青言一把推开,笑着对传旨的女侍道:“回禀公主,明日我二人定然准时到。”
清晨的风总是令人格外清爽,李汐向来起得早,自行穿戴整齐,新衣才领着一众女侍推门而入。
“主子今儿个不必早朝,何必起的这样早?”新衣一边说着,一边在殿中熏了香,又将窗户启开透气。
几个丫头伺候李汐洗漱,默默无言。
“昨儿睡得早,躺在床上也没多少意思,倒不如出去走走。”李汐说着,示意殿中的丫头都下去,随后问道:“这两日,皇贵妃可安生些了?”
新衣抿着唇笑,“只怕她再能折腾,只要皇上不去甘露宫,顶多也就是把自己身家全砸了。”
见她收拾好了,李汐率先出门,二人领头走着,门外四名女侍远远跟在后头。
早晨的空气格外清晰,露珠还未散去,映着半空的朝霞,闪过丝丝点点的彩光。
“六皇叔不满我摄政在情理之中,只是没曾想他竟狠下心要我性命,到底是我从前对他太过宽松,让他吃吃苦头也好。”李汐凌厉的眉宇间,有散不开的点点忧愁。
身在皇家,最难得便是亲情。虽有两位皇兄在,可到底不及长辈,安国候虽是她舅父,凤铭也如师如父,可到底不及血缘更深的李权。
只是李权思想顽固,总想着自己一介女流摄政违背祖制,要将她从那把摄政椅上拉下来,却又因为她手握重兵,拿自己没有办法。
如今,竟然动了杀自己的心思。
新衣本就厌恶李权总是在给自家主子使绊子,如今更是赤裸裸的憎恨,她皱着眉头,咬牙道:“只等主子找到那二十万铁骑军,还怕廉亲王不成。”
李汐未曾搭话,先帝虽将炎夏托付于她,可到底怕她年轻,难免冲动的时候。也深知自己亲弟弟的性子,才会做此安排,目的自然是要保全李权于自己兄妹二人。
父皇,你将一切算计在内,可到底低估了六叔的顽固,汐儿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