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可是我余庆长官司的地盘,黄将军你身为宣慰使身边的将军,却跑到我的地盘上来抓人,这也太过份了吧?”
毛祖光阴沉着脸,打量着那率领着数十骑播州土兵站在数丈外的黄元。
黄元脸色甚是难看地打量着敢带兵到此,拦阻自己的毛祖光,闷哼了一声,威胁道。
“宣慰司有逃犯一路南遁,本官奉宣慰使之命,捉拿人犯。毛大人莫要忘记了,这余庆长官司所辖之地,同样也是属于宣慰使治下。”
“若是毛大人继续这么阻挠,纵容人犯逃离,到时候末将只能向宣慰使直言相告,宣慰使大人的脾气,毛大人你也应该清楚。还请毛大人莫要自误。”
“你们到底想要找谁,为何非要入我余庆辖地?既然黄将军你要搜,怎么也得告诉毛某一声吧。”
“末将要追捕的乃是已然伏诛的张有道幼子张永成,宣慰使大人不欲多造杀孽,只诛了那胆敢背主的张有道,留下了他家眷之性命。”
“结果没想到那张永成居然忘恩负义,杀了看守一路南逃。末将奉命前来捉命此子,不知毛大人还有何疑问?”
看着那黄元越发不耐,麾下那些骑马的播州土兵亦都跃跃欲试。
毛祖光最终阴沉着脸,摆了摆手,示意打开城门,放那黄元入城搜捕。
折腾了半日之后,没有发现张永成踪迹的黄元,只能继续朝南追捕而去。
直到黄元等人消失在了视线之外,毛祖光这才回到了自己的住所,朝着心腹吴鑫吩咐道。
“把张永成给老夫带上来。”
不多时,一位年纪不过十七八岁的年轻人,被两名大汉押解着进入了屋内,跪倒在地,他那张惨白而又显得狼藉的面容上,写满了不安与惶恐。
就在前些日子,杨应龙手底下的大管事张有道,被杨应龙以贪腐府中财物之罪,直接处死。
并且还将其家产抄没之后,并将其家人亲眷全部贬为奴婢。而他的幼子张永成受不了这等屈辱,于是趁着离开海龙屯,前往庄上做事的机会成功逃脱。
在被播州土兵追捕的过程中,慌不择路的张永成一路南遁,正好被余庆司的士卒给抓住。
可毛祖光都还没来得及审问,那黄元就已经率军赶来。好在现如今终于把黄元给敷衍了过去。现在,毛祖光很期待能够从张永成的口中,知晓自己爱子毛盛丁命陨的真相。
看着这位此刻浑身是伤的年轻人,毛祖光阴沉沉地笑了笑,尽量用显得温和的语气问道。
“张永成,老夫想问你,你是想要让我把你送回播州,还是想要活命?”
此刻张永成毫不犹豫地就拜倒在地,朝着
“小人想要活命,还请毛大人救小人性命。”
“好,想要活下来,那么我问你的所有问题,你最好都老老实实地回答老夫,我先问你,我儿子毛盛丁,到底是死在谁的手上?”
看着跟前毛祖光那双威胁满满的目光,张永成艰难地张开了口道。
“家父奉了夫人之命做的……”
“夫人……张氏?”
“没错,正是宣慰使大人的正室张氏。”
毛祖光闭上了双眼,沉吟良久,这才再次开口道。
“从头到尾说来,到底是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