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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赵信从刘虞府中出来,周仓一路相随。“元福周仓字,吩咐你办的事情如何了?”
周仓拱手道:“主公,事情已经办妥,只是那人并不配合。”
“嗯,消息没有走漏出去吧?”
“没哟。”
“好,走,今晚你我边去看看,他是否愿意配合。”赵信低吟一句,随后便是和周仓一同往东边军营而去。
掀开门帘走入帐中,只见一文质彬彬之人被捆绑在武器架上,口中塞着破布,见到赵信便是呜呜的交换着。
赵信走到其前,取下其口中的破布,道:“你喊吧。”
“哼!赵子麟,你我无冤无仇,何故绑我?”被捆在武器架上动弹不得的文人怒道。
此人便是白日和朱童撞在一处的王群,刚好赵信转头吐痰的时候,看到了王群神色仓促的样子,后来询问一番,方才知道,百日被刘虞一剑斩杀的王渊,乃是王群的亲弟弟!
王渊只是说了一句话,便被刘虞斩杀,加之王群神色匆忙,赵信担心王群会在气愤之际,投靠乌丸,故而差心腹之人暗中盯着王群,一旦王群有出城之嫌,立即隐秘将之抓捕,并送到军营,不准走漏丝毫消息。
“王群,你想要干什么,我心知肚明,你弟弟被州牧大人所杀,你想报仇,这我不为难你,这是你们二人之间的事情,我自然管不着。但是,我不允许你破坏救援白檀数千百姓的计划!否则,某必杀你!”赵信正义凛然的道。
王群冷哼一声道:“哼,谁人不知道你现在是刘虞身边的红人,你会不管我报仇的事情?”
听得这话,赵信冷哼一声道:“古人云: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只是我没想到,你王群堂堂一个参簿,处身事外,竟然看的还没我透彻,看来我还真是高看了你一眼。”
“哼,此话怎讲?”王群甚是不服赵信给自己的评价,不禁出声质问道。
此时周仓端来一把椅子,赵信大腿翘二腿的最在上面,悠然道:“刘虞那么大的年纪,竟然会在阵前因为敌将几句话而吐血昏倒,你觉得这件事情正常吗?”
听得这话,王群一愣,道:“你的意思是?”
“哼哼,刘虞把自己当成老狐狸,把别人当做愚木,自欺欺人罢了!若非我早做了一手准备,只怕今日正午时分,他就会装作昏倒,不问世事,不论成功与否,他都能稳坐幽州州牧之位,你觉得是否?”
“是也。刘虞外宽内忌,大奸似忠,重虚名而无实策,信权奉利,以万物为刍狗,赵长史既早知道,何必委曲求全矣?”王群疑惑道。
聊到这里,赵信并未直接回话,而是上前把缠在王群身上的绳索解开,邀请其落座,令人端茶奉水,方才接着道:“刘虞乃是大汉宗亲,又是幽州牧守,轻易得罪不得,信只想保一方百姓平安,尽分内职责。但某亦非别人可轻易揉捏之人,实不相瞒,我看公孙瓒素有野心,只怕身为幽州牧的刘虞,必定被其视作眼中钉,肉中刺。”
“赵长史所言甚是!王群不才,跟随刘虞老狗身边多年,对其脾性早有了解,此人对于收复民心的确是有着自己拿手的一套,但对付异族,其手段智谋,实在是提不上台面!”
“哦?愿闻其详?”赵信笑着问道。
赵信只记得前世三国资料上说刘虞是被公孙瓒所杀,但究竟是为何,赵信却是不明所以。
王群道:“刘虞爱民护民,追求宽政,发展经济,安抚百姓,主张以怀柔之政对付异族。这一点,相信赵长史早有体会。其麾下主张武力的人,已经被其或驱或掉,用尽手段排挤而走!
虽说刘虞爱民护民,但刘虞是一个非常霸道之人,几乎容不得第二道声音存在!”
听得这话,赵信心中已然有数,随后切入正题道:“王群,某家知道今日被刘虞气氛之时斩杀的王渊是你亲弟,某担心你气氛之余,失足做出叛国之事,故而差心腹冒昧将你绑来,无礼之处,还请君多多海涵。”
王群一愣,直接将心中疑惑说出来:“赵长史,某弟死的着实冤枉,但某从未想过投敌,更不会做出叛国之事,但弟之死,我必须要找刘虞算清楚。但群不知道的是,长史不愿得罪刘虞,把我捆来却不送给刘虞,是为何故?”
赵信点头,道:“某捆君实乃为求稳妥,刘虞那厮手段老辣,君乃栋梁之才,若某将君送之,君命必丧刘虞之手,某实不忍之。故而秘密把君留在帐中,妄君能辅佐于我,共抗乌丸。”
王群听完,感动的五体投地,当即起身郑重跪伏在地,道:“承蒙长史看重,群必肝脑涂地以效之,望主公收留!”
“哈哈,得君之助,犹如虎添翼耳!君且放心,尔弟之死,待得退去乌丸,某必为你讨一公道!”
“群拜谢主公!”
当晚,赵信与王群又聊了许久,周仓等一干人等听闻赵信又收一人才,甚是开心。赵信吩咐周仓给王群安排一独立大帐,让其居住,并吩咐不允许露出丝毫信息。
人群散去之后,朱童却是神情沉重的道:“主公,把王群留下,一旦刘虞得到消息,岂不是给自己添一大敌也?”
赵信眯着眼睛道:“某要的,正是这个大敌!”
朱童越加疑惑,道:“主公,此为何意?”
“子丹,如今朝中奸臣当道,董卓如饿殍盘踞朝中,吸取民脂民膏,不用两年,天下必将大乱,风起云涌,诸侯争霸!我之官位在范阳,隶属幽州,那刘虞和公孙瓒皆胸有大志之人,必视我为敌。留下王群,其一,乃是我重其才其二,有了王群,是为道义,刘虞伐我必以此为借口,而我,则已保王群为反击之路,实则相辅相成也!”
“主公英明,童佩服!”朱童拱手,心悦诚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