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做了一大桌子的菜，可谓是色香味俱全。

方方正正的肉块被摆放在一起，有清蒸、有红烧、有清炒……

无双诧异的盯着餐桌好半晌，硬是没盯出什么端倪。

“徒儿，你不是说让我茹素吗？怎么做了这么一大桌子肉？”

无名笑而不语，双手呈上木筷子，道：“请师尊食用。”

无双接过木筷，犹犹豫豫的夹了一块，放入口中。

那块肉入口嫩滑，轻轻咀嚼后又带着些嚼劲儿，待到在口中化开后，又品出了一丝甘甜。那后劲绵长，存于口中，香气四溢。

无双发自内心的感叹道：“太好吃了——”

无名一直紧盯着无双的动作，直到她给出答复后，才松了口气。

“师尊喜欢就好。”

无双眨了眨眼睛，也不知是不是看错了，她的小徒儿刚刚笑了？

只不过那笑容轻微，又转瞬即逝，让她无法轻易捕捉到。

“徒儿，这肉虽好吃，但为师答应过你要茹素，你不必为了寻我开心，求全至此。”

“师尊难道没有尝出来吗？”无名夹了一块到她的碗里：“师尊请尝，这菜原料为何？”

无双塞入口中，细细品鉴。

脑海里将猪肉鸭肉鱼肉都想了个遍，都觉得有些差别，却又不太像。

她只能选一个稍微有些贴切的：“是……鸡肉？”

无名淡淡摇头：“刚刚师尊所尝，是我用香菇所制成的。”

无双神色诧异，怀着万般不信的继续吃。

她想破了头皮都想不到，这与肉的口感别无二致，怎会是香菇？

无名指着一道道菜，介绍起来：“这道菜，是我将茄子切成丁，施以法术加热，将其口感调整至最为劲道，而后下锅烹饪；这道菜，是我用香菇在窗外暴晒三个时辰，而后清蒸，调配佐料；这道菜，是我将豆腐切成块，用寒冰施冻保持硬度，再加入白糖花椒八角等，入锅煮至软烂，便与红烧肉别无二致。”

无双瞠目结舌，敬佩之情简直无以言表。

“徒儿你，简直是……太厉害了。”

她惭愧之心漫漫上涌，连菜都能做成如此口感，而那只死去的鸡，相比之下，竟变得寡淡无味。

鸡兄简直是白白死一遭！

她看着无名，眼含星辰。

这个人还有什么是不会的？这个人简直是全能好吧。

无名被她那灼热的眼神盯着，有些不自在。

“师尊喜欢就好，徒儿以后天天给你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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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简直是太喜欢了。”无双兴致勃勃的顺着：“我此生何德何能，都收到这样的弟子。”

常秋落的语气听着酸溜溜的：“你这小丫头怎么这般幸运。你的弟子又能给你做饭，又能叫你起床。可我的弟子呢？”

“师傅——”无双撒娇的扯了扯他的衣角，“你若是想，我每天都上山给你炒两个菜。”

“不必了，你自己照顾好自己就成。”常秋落摆摆手：“话说，我的小徒孙上山这么久，你对他了解多少？”

无双被噎了一下，猛然间回想起，这好像还真不知道。

“我……我只知道他叫无名，至于其他，他每天除了练剑，也没有跟我提过。”

无双越说越心虚，头几乎都要埋在桌子下面去。

常秋落咬牙拍了拍她的头：“都是当师傅的人了，还这般粗心大意！”

无双低声道：“可是我也不知要怎样同他交谈。我们两个是契约师徒，没准他也不想告诉我太多呢。”

常秋落叹了口气，耐心解释道：“即使是契约师徒，你们也有好长一段时间的共处时光。他刚来故逢山难免拘束，怎可能会主动与你提及太多？这时候就需要你这个师傅主动去问，他说不说是他的事情，可你做师傅不了解这些，便是礼数和责任不周到了。”

无双道：“可是我不知怎么问。他有些不善言辞，直接问恐怕太突兀了。”

常秋落道：“人与人之间总有这么一个相识到相知的过程。想当初我刚来故逢山时，就事事小心，生怕做错了什么。直到有一天，掌门同我喝了一顿酒，在酒后我才彻底敞开心扉。”

无双眼珠转了转，突然福至心灵，点点头：“我明白了师傅。”

“唉。”常秋落叹了口气，“若是他能留在故逢山就好了，我听闻了他的事迹，这孩子一定是个重情重义之人。若有他在，陪伴你之人，也能多一点。”

无双托腮，陷入了沉思。

“他既然无心留在此，我也不可能勉强。顽石之中良玉隐焉，寒灰之中星火寓焉。他有更大的志向，我也不想看明珠蒙尘。”

“说说你。”常秋落话锋一转：“我教给你的剑谱，学的怎么样了？”

无双飞快答道：“全部学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