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愿为什么要答应师容趟这趟浑水?
除了当时赶鸭子上架式的形势所迫,许愿自己也想知道在如今这个世界上,自己算几斤几两。
看看自己的金手指,是不是能让自己在这方世界掀起什么波澜。
可是,就在刚才,他眼睁睁的看着一条人命在自己面前消失,并且,又亲手了结另一条人命之后。
许愿真心觉得。
他之前的想法是有多么的幼稚。
太平世界,吃喝不愁,虽然有闹不完的烦心事,也会有求不得的人生境遇。
但只要活着,就挺好!
继续往前走,许愿这么想着。
刚走出几步,就听身后脚步声响起。
还没完了是吧,都盯着我来!
囚龙锁扣在掌心,一手握解字令,许愿猛地转身。
只见身后,一个身穿蓝色长衫的文弱书生,愤怒的朝自己扑了过来。
让人忍俊不禁的是,他手里还拎着把一眼就能看出来是从吃食摊位上顺来的大铁勺。
就这么举着勺子,没等他来到许愿面前,一股草药味就扑面而来。
这年头,牢里都收病号了?
这一身草药味,呛的许愿皱了皱鼻子。
还有,都造反了,也不发个趁手兵器啥的吗?
不过,因为有刚才大汉的教训,许愿也不迟疑,甩手就是一个囚龙锁扔了出去。
哐当!
与此同时,文弱书生眉心处印记一闪,一股乳白色的才气将铁勺映照的明晃晃的,嗖的朝许愿砸了过来。
囚龙锁跟铁勺的同时落实。
哐当!
哎呦……
文弱书生被扣在了囚龙锁中。
许愿摸着被铁勺砸中的额头。
一脸不可思议。
这铁勺怎么这么快!
我都还没来及躲,就砸头上了。
“囚龙锁!你不是新塘余孽?”
“你是青山县的读书人?”
两道声音同时在许愿跟文弱书生嘴里发出。
然后,二人大眼瞪小眼的瞧了一会儿。
许愿抬手收了囚龙锁。
文弱书生眉心印记一闪,铁勺回归到手中。
二人四目相对,这叫一个尴尬啊。
文弱书生看见许愿额头被自己铁勺砸出来的包,一脸惭愧的朝许愿深施一礼。
“小生惭愧啊,竟误将公子认做贼人,实在惭愧,实在惭愧。”
许愿白了他一眼。
“我很像歹人吗?”说完,自己浑身上下打量一番。
这一看之下,许愿也不吱声了。
月白长袍在刚才跟大汉的打斗中,早已沾染上鲜血,加上刚才呕吐的秽物残留,再配上自己都觉得不怎么温和的表情。
难怪会被别人误解。
“青山县赵九歌,不知公子家住哪里,姓甚名谁?”文弱书生赵九歌一躬到地。
许愿一摆手。
“烛林小镇,许愿。”
“久仰久仰……”赵九歌一拱手。
许愿不答话,转身继续往前走。
赵九歌急忙跟上,手里拎着那把大铁勺。
“许公子,我刚才见你施展囚龙锁,敢问许公子可是县衙内的文房书吏?”
许愿摇头。
“不是,我就是个混日子的。”
“公子谦逊了,如此年纪轻轻,便能引动才气加身,不像小生,虚活一十有八,方才引动才气临身,唉,惭愧啊,惭愧……”
许愿被他这左一声公子,右一声惭愧,弄得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干脆闭嘴,加快脚步往前走。
自己还有正事要办呢。
没工夫在这里耽误时间。
如果要是被青衫大叔破了县衙内牢,青山县怎么样他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肯定会被庙守师容收拾。
“许公子,方才天地之间的异象你可看见了,我就是被那道光柱吸引,偶然间有所明悟,才引动了才气加身,不知许公子可在其中获得了明悟?”
许愿忽然站住脚步。
“你是说刚才落在文庙的那道天降才气?”
赵九歌眼睛一亮,一副终于见到知音的神情。
“是啊是啊,真不知道是哪位我辈读书人,竟引动天地异象,天降才气,不瞒许公子,小生刚才亲眼见到自己水池中九尾鲤鱼在天降才气的沐浴下,竟呼吸之间,胖了一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