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钱:一千零二十五两。
院内银光闪闪,星光熠熠,月色如水,舒缓的风轻轻吹过,卷走燥热的余韵。
李六父子几人几乎是踩着月色就去沈蝉家的地里干活,李叔夜看到空着了一片的麦田,差点以为晚上有好心的田螺姑娘。
他动了动老腰,发现刚刚还跟他聊天的李六已经割到另一块地了。
沈蝉提着篮子来送早食,白粥咸菜和拳头大的肉包,还有刷了一层辣椒油的软面饼,有点像现代的酱香饼。
她搬了一些干净的麦秆铺在地上,扯着嗓子喊。
“吃饭了!”
李秉志手里的镰刀一丢,就跟只大型狼狗一样跑了过来,沈蝉给他拿了最大的一个碗,咸菜是萝卜条和腌豆角。
李六还等着自己婆娘来送饭,不肯一块吃。
“李六兄弟未免太生分,都是一个村里的人,吃两口饭算什么事。”
李叔夜如今在村里算的上是有钱人家,可他要追求的不止如此,要想在族里有话语权,就得有足够的名望和地位。
沈蝉见他们不来,就和李玉棠提着东西送过去,头顶的太阳火辣辣的晒,好在古代都是长衣长裤,不然非得晒成两种颜色。
“今年的新麦,李六兄弟尝尝味道怎么样。”
盛情难却,人家都走到太阳底下来了,李六再拒绝就不合适,他喊过几个儿子,几人就近坐到了大树底下吃早食。
一人喝了两碗粥,又吃了两个包子,一块饼,这才填饱肚子。
李六重新弯腰干活的时候还忍不住咂摸嘴里的滋味,也不晓得那肉包咋做的,又香又嫩,吃不出一点怪味,还有那饼,上面抹了一层辣油,味道还怪好的。
有了李六父子的帮忙,家里的八九亩地在天黑之前全部收完,沈蝉十分利索的结了工钱。
稻子跟麦子全部收回家后,还有一个大工程,就是脱粒。
李叔夜只知道收割机,沈蝉以前用过打谷机,可那时年纪小,只记得样子,原理不是很懂,只记得有个滚轮和踏板,好像也没轻松到哪去。
家里往年都是李秉昌和李秉志轮流拉石碾,今年家里有牛,两人就要轻松很多。差不多五天时间,稻子和麦子全部晒干收回家。
沈蝉撑着下巴打瞌睡,手上的衣袖滑落,露出手腕上的一个玉石手镯,温润清新,十分好看。
她最近又没怎么吃饭,好似受不得热的花朵儿,一晒就萎。
李玉蓉拿新稻米蒸了米糕,什么都没放,就是自然的稻米甜和清香。
沈蝉勉强吃了一个,想起家里的大石磨,有点嘴馋道:“我们吃年糕吧。”
推磨不用人力,可捶年糕也是门体力活,李秉昌和李秉志挑了个凉快的早上,做了十来斤年糕,沈蝉还被李叔夜从睡梦中喊醒,坐在院门口趁软乎吃了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