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媳妇捏紧了手上的帕子,“叔夜媳妇刚回来,家里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沈蝉在心里轻叹一声,说到底都是为了孩子,族长媳妇这么大的辈分和年纪,三番四次的上门不就是惦记着捐族田的事吗?
村里人估计也知道这事了,不然不会这么殷勤的上门,她摸了摸茶杯,冷不丁出声道:“玉蓉带妹妹去重新煮一壶茶来。”
李玉棠虽然想偷听,但娘亲自发话,她自然不敢耍小聪明,便踮脚从柜子里拿出茶叶,对着李玉蓉仰头喊道:“大姐。”
一连三声,后者才“啊”的一声回过神,她看向沈蝉,迷茫道:“茶……煮茶啊?”
沈蝉指着桌上的茶壶点了点头,李玉蓉这才心不在焉的带着妹妹去灶房。
木门“咔呲”一声关上,沈蝉直言不讳道:“族田我们会捐,但得分人。 ”
族长媳妇深吸了一口气,果然和自己猜的一样。
“我二嫂一家自己有本事的很,也看不上这点好处,还有兰花婶的孙媳妇……”
她几乎把得罪过自己的都点了出来,沈蝉可没有感化人的想法,她小心眼睚眦必报,自己挣的钱没必要便宜自己讨厌的人。
要真这么窝囊受气,她半夜都想爬起来给自己一巴掌。
族长媳妇算了算,足足有八家人,都是跟沈蝉特别不对付的,像上回说她坏话的人,只牵扯儿女,并不连累到姐妹,还……挺有原则的。
“你跟叔夜才刚到家,好好休息两天要是家里得闲,就来我家坐坐。”
族长媳妇得到了想问的答案,也没那么没眼色赖在别人家里,叔年夫妻俩刚回家,肯定跟家里有不少话讲。
沈蝉和李叔夜把她送出院子,“伯娘慢走。”
带着斗笠的背影越来越渺小,沈蝉有点质疑,“连片的田好买吗?我记得我们村里都没有卖田的。”
李叔夜把门推开一些,方便她进去,“咱们这个县令老爷聪明,去年南边旱灾时来了不少流民,他全招过来开荒了,养了一年,地肥的差不多了。”
沈蝉不可置信,“衙门种地?”
“请人养护,到时再卖出去,算是抵了救济流民的费用。”
“我们能买到?”沈蝉也是大开眼界,这方法算是个生生不息的长期政策,现在挣的钱只要不被贪污,下回再遇上灾害又能救不少人。
她感慨道:“这县老爷好像真是个为名谋利的好官。”
“汝陵县令确实不错,纵观古今,能做到这名声的好官不多。”
李玉棠撅着屁股在箱子里找自己的东西,沈蝉看了她一眼,收回目光迟疑问道:“我们要不要多买一些田?”
“我刚刚想起一件重要的事,这边的稻子都是一季,我们要是种两季还是有挣头。”她阐述自己的观点,“主要是地肥不够,但用上我的沤肥方法,应该能行。”
“卖给衙门肯定不划算,我们自己开个粮店不就行了吗?稻谷的价钱四文钱一斤,新米六文钱一斤。而且这边有条大河,还有山泉水,也不怕天旱。”她又自言自语的嘀咕一句,“就是不知道开粮店会不会招小人。”
沈蝉一向惜命,她自己又把这个念头打消,“其实,我们可以做饮食店。”
只要把大米卖出去的利润大,买地就一定不会亏。
市井里长大的沈蝉脑海中滑过很多想法,粉店、街边小炒、年糕、大米凉皮、米花糖、肠粉、红糖糍粑、锅巴、米酒、米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