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你可不能糊涂啊,咱活了大半辈子没听说过一百多两的茶杯,谁听说过这事?”没人回答,妇人越发得意,“一个破杯子,我们买一个还回去就是了。”
贺家村其它人都机智的不出声,族长可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他的话一定没错,虽然一百多两的茶杯是有点贵,但说不定镶了金子呢。
“别装死。”族长伸脚把几人踹醒,“你们是亲的三兄弟?就这一个娘?”
“娘,救命啊!他们要打死我。”贺三鼻涕眼泪一起出,太疼了,肩膀跟要断掉了一样,手也使不上力气,“杀人了。”
“儿啊!这些天杀的瘟货。”妇人虽然不太喜欢这个儿子,但母子连心,听见哭声心也跟着疼,她蹲下身子想把绳索解开。
李秉昌用脚把贺三死死的钉在地上,“贺族长,要是你们村没法解决,我明天就把人送到衙门去了。”
贺族长的手脚脸颊被冻的僵硬,但身上却有一把灭不掉的火,他吼道:“贺根家的,三金叔,你家的儿子不要了?”
他发了火,才有几个人磨磨蹭蹭的上前,“贺银叔,这混账东西我是不想要了,打残打死都行,别来找我。”
“银子,这事哪有这么干的,咱偷东西是有错,但他们村人也打了,东西也拿出去了,还想咋样?一百多两的杯子,皇帝老爷都用不起。”
沈蝉又往李叔夜身后躲了躲,太冷了,这谈判也不找个地方坐,在外面杵着当雪人呢。
李玉蓉往前走了好几步,“娘,我怎么觉得那贺三有点眼熟?”
沈蝉伸出个脑袋,“你二伯母的娘家。”
李玉蓉这暴脾气一下子就炸了,“我说家里怎么好端端的进贼了,原来是出了家贼!”
她挤到最前面去,“贺族长,你老德高望重,处事公道,我相信这事自然自有分断。可也不能一直这样拖下去,这么大风大雪,我们村的人可都站在外面吹傻风。没道理你们村出了贼,还要我们大家伙跟着受罪。”
“就是就是!”
贺族长脸色铁青,碍于有外村人在场,不太好发脾气,但语气要多暴躁有多暴躁,“闲饭一吃饱连祖宗的规矩都忘了?出了三个贼偷,咱们村的人日后走出去还有人逢吗?贺根,你婆娘婆娘管不住,儿子也教不好,你这么大个人一点本事都没有。三金叔,你也是村里的老人,有钱人家的东西没见过?”
“还有你,”他伸脚往贺三身上踹了好几下,“你个孬种玩意,家里婆娘儿子都不养,成天不是游手好闲,就是偷鸡摸狗,你去外面打听打听,你们家的门还有好姑娘敢进吗?”
贺三哭的更厉害了,“娘,不是我去偷的,是大姐,大姐说她妯娌家有钱,那贱女人说家里没人,让我放心偷。我……我没想去的,都是大姐唆使的,我也是被骗了。”
族长敏锐的察觉出了不对,怎么又跟李叔年扯上了关系?
“这不是李叔年媳妇的娘家吗?”
有了第一道声音,后面的议论就大了起来。
“我说怎么有点眼熟,就是叔年媳妇的娘家,这是出了家贼了?”
“以前就觉得叔年媳妇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们看看,这种事都能做的出来。”
“她家那几个孩子也是一个德行,面相装的好人,心里还不知道有多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