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梦笑了笑,看向二哥认真的眉眼,不由得柔和几分。
但只是一瞬,笑容就僵住了。
因为她记起,抄家前,大嫂解散了家里仆从,打扫给了这位婆婆一笔钱,足够她养老......
她在抄家前才离开,一碗毒酒,死在了父亲的墓碑前。
这些,是在离开京城前,大嫂从前来送行的丫环口里得知。
阮家人不仅有情有义,连府里的仆从,也都是硬骨头。
不一会儿功夫,阮益就缝好了一只粗布手套。
阮益试了试,竟然看不见针脚,大小合适。
大嫂想要帮忙,阮梦记得更重要的事。
她打开药包,自己配好药方,在三哥帮助下,生火煎药。
同时,她取出在药铺买的针袋,给大哥针灸。
大哥神情放松,大嫂却无比紧张,即便,阮梦已经充分证实了,自己对海产知识的掌握......
但事关丈夫身体,他已经经不起半点折腾,大嫂仍十分担心。
一遍针走过,大哥神情舒展很多,阮益问大哥感受,阮谦答:
“头痛好多了,胸闷、乏力等症状,都有缓和。”
大嫂松了口气,就听阮梦说,“大嫂,除了针灸、煎药,这些我负责,劳烦大嫂,有空帮大哥推拿,手法我现在教给你。”
大嫂表情认真。
阮梦让大哥平躺下,开始演示。
“这里是风池穴,每次十五下,然后抹向颈部两侧......”
一遍操作完,大哥竟然睡着了。
大嫂十分心疼,提醒道,“别叫醒他,让他好好睡。”
“自爹下狱、流放以来,他就没睡过一个好觉。一直强撑着。”
阮正冷不丁发言,“我昨天起夜,还发现大哥,一个人站在海边,静静看着海面......”
阮梦一惊,昨晚她睡得沉,竟然没有发现。
当时大哥,一个人在想些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