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是周奶奶吗…是我，林素点，我表叔是您孙女的丈夫，他叫林渠，还记得吗？”她率先开口。

老太思索了一会儿，“林素点？噢，听你叔说过你，学习可好了，是不是？”

“害，还行吧…”老太能想起来她孙女的丈夫的侄女，实属不易，“奶奶，我来西安上学了，能租你的房子住吗？”

“好说，考到大城市来了，有出息！我把地址发给你，来找我吧。”

“行行！谢谢奶奶！”素点心中庆幸，这个远房亲戚还算爽快，看来租房子不愁了。

她站起身来，刚想走，一个身影拦在她面前。

他穿着不合时令的一身长袖长裤，身上挺干净，但头发很乱，个子高，大概一米八多。脸上不笑的时候绝对称得上很好看，笑起来就成了惊悚电影里的小丑…这人浓眉大眼，鼻梁很高，面部轮廓明显，看起来十八九岁，很健壮。

“同学，方不方便留个联系方式？”那男青年微微躬身，像是等待许久了。

“这…这长的也不像精神病呀…”素点心里寻思。

“对四境委员会感不感兴趣呢，薪资待遇很好。”

不是传销就是精神不正常，什么四境委员会，没听说过，她摆摆手，指着大厅挂着的布局图说：“精神科在八楼，你来错地方了。”说完，不等他回答，马上跑出了大厅。

男青年无奈，看着她跑走。自己拿出手机来，按着给别人发消息。

“让她跑了，怎么办？威胁标记还在她身上（愤怒黄脸）（愤怒黄脸）”

“仆道师傅做事就是靠谱（抱拳）”对面发来一条嘲讽。

“你怎么问的她？”对面问。

“我问她能不能留个联系方式，四境委员会待遇很好，要不要加入”

“（笑翻黄脸）你在医院这么问人家，人家不联系精神科医生把你抓走就不错了”

“别管了，要不要跟着她（菜刀）”

“跟着吧，威胁标记留着，她晚上才危险呢”

“行行，我跟着，你看好了”

仆道关上手机，一脸不快，他挠挠头，也走出了大厅。

去城西南坐了半天车，林素点终于找到了正要去溜狗的周老太。周老太六七十岁了，带着紫色的假发，眼睛藏在墨镜后面，一股子深不可测的味道。

“林姑娘吧，长的真俊，来西安上学啦？”老太开口就问。

老太养的贵宾犬冲林素点嗷嗷乱吠。

“嘿嘿…是，”林素点尴尬地笑着，“听我妈说过您，我来看看您，顺便商量一下租房子的事儿。”

“不急不急，吃饭了吗，没吃到我家吃饭去，保姆把菜都准备好了。”

“不了，谢谢奶奶，我吃过了，再说得写作业呢，害，就是晚上没地方住…”素点心里急，这老太就是不说重点。

“租房子的事，跟这个人商量就是了。”老太眼珠一转，早就看出林素点的心事，她递给林素点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一人的电话号码。

“多谢多谢！改天我再来看您。”林素点连连道谢。

“行，安置好了跟我打电话说声，慢走啊姑娘。”老太倒是很自得，她牵着的贵宾犬乱叫着，挣着狗绳，她便头也不回去溜狗了。

她们哪里知道，那贵宾犬所畏惧的，是一直在远处停留的巨物，它比大厦还高，看不出什么形状，在狗的眼里，那东西吞下了太阳。

仆道站在巨物头顶，密切关注着林素点的一举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