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迪尔和战士们回到了营地,尽管掩护战士成功撤退,乌迪尔心中依旧沉重无比。
这时,一个气喘吁吁的战士急匆匆奔来,声音中透着明显的焦虑。“乌迪尔,瑟庄妮受了重伤。您得赶紧过去看看。”
乌迪尔心中一紧,立刻跟随那名战士奔向瑟庄妮的帐篷。掀开帘布的那一刻,他的心脏仿佛被猛地攥紧。瑟庄妮昏迷不醒,浑身上下满是血迹。她的五官几乎被鲜血覆盖,伤口触目惊心。
他的目光沉着地检查瑟庄妮的身躯,发现她的肋骨断了几根,腰椎也受了重创。更让乌迪尔揪心的是,瑟庄妮的头部多处受击,显然是被某种武器毫不留情地击打所致。尽管瑟庄妮拥有强大的寒冰血脉恢复能力,但这样的重伤依然让她短时间内难以复原。
乌迪尔心中涌起一阵痛楚和愤怒,但他压抑住了那股怒火。他走近瑟庄妮,轻轻握住她冰冷的手,指尖感受着那隐约的生命脉搏。
“瑟庄妮,你一定会好起来的,”他低声喃喃,声音中有一种深沉的调子,仿佛在对她,更像是在对自己许下誓言。
外面的风雪依旧肆虐,帐篷内却弥漫着一种决然的宁静。乌迪尔触摸着挂在腰间的李青赠予的眼罩,心中那股压抑的愤怒逐渐化为冰冷的决心。
乌迪尔走出帐篷,抬头看了眼逐渐转暗的天空,寒风夹杂着雪花,刺人肌肤。他挥手招来一位战士。
“去把军中最好的医生找来,”乌迪尔沉声道,“让他们准备好草药和药物,全力医治瑟庄妮。”
战士点头,迅速转身离去。
片刻后,乌迪尔又唤来一位追随自己多年的兽灵行者,奎拉。奎拉目光如炬,默默等待指令。
“去统计一下全队的伤亡情况,”乌迪尔叮嘱道,“我要判断接下来的怎么走。”
奎拉应声,迅速投入工作。
与此同时,另一边。希里带着她的战地医院团队,护士、医生,还有一些战士们,在第二道防线的壕沟中搜寻着伤员。他们的目标是尽可能多地找到那些还能挽救的生命。
每一步前行,迎面而来的景象都令人痛心不已,仿佛走进了地狱深处的炼狱。
一名战士倒在泥泞中,他的半边脸被火焰灼烧得面目全非,烧焦的皮肉与泥土混杂在一起,散发出刺鼻的焦臭味。他的另一只眼睛还睁着,但生命已经离他远去。
旁边,另一名战士正捂着腹部,鲜血从指缝间涌出,腹腔内的内脏隐约可见。他瘫坐在地上,浑身颤抖,双眼布满血丝,呼吸急促,每一个呼吸都像是用尽全身的力气。他的战友尝试着将他抬上担架,但他只是微弱地摇了摇头,知道自己的命运已无法改变。
“希里,快过来!”一名护士的呼喊声引起了她的注意。她急忙奔了过去,发现两名战士倒在一起,他们的躯体几乎被雷电击打得四分五裂。血肉模糊的残肢散落四周,其中一人还未断气,嘴里不断喃喃低语。
一名无腿的战士,两条腿从膝盖以上齐齐断裂,但他依然拼命地用双手撑起身体,试图向前爬行。他的脸上满是汗水和泥土,咬紧牙关,面容因剧痛而扭曲。希里和她的团队赶到他身旁,将他抬上担架。
在堑壕的拐角处,一名年轻的士兵倚靠着墙壁,他的胸口被穿透,鲜血喷涌而出。他的右手紧握一张纸条,希里小心翼翼地将它取出,上面写着他对家人的最后道别。希里的手有些颤抖,将纸条放进他的衣兜里,轻轻握了握他的手。
再往前,一具战士的尸体几乎被压在巨大的泥土坍塌中,只露出一只手臂。他的手指指甲被剥掉,显然是徒手挣扎过的结果。在他的身旁,一名战士的脸被砍得支离破碎,满口的鲜血已经凝固。他的腹部被刺穿,导致内脏外流,触目惊心。
堑壕的深处,一名战士仰躺着,他的双眼被刺入,脸上满是血痕。他的双手依旧紧握成拳,在最后一刻仍不放弃抵抗。
随着搜寻和救援工作的结束,堑壕中只留下两坑满满的尸体。
希里注意到阿萝拉被一根冰箭贯穿了腿部,她搀扶阿萝拉躺在医院的床上,用小刀割断箭矢,小心翼翼地解除了阿萝拉腿上紧身的衣物和饰品,尽量避免碰触到已经冻死的组织,随后,她找来一盆温水,将受冻的部位轻轻浸泡在其中。
“阿萝拉,忍一忍,这只是开始。”希里温柔地安慰她,同时开始了次浸泡过程,足足持续了15到30分钟。温暖的水逐渐令冻伤的区域恢复了一些血色。
“准备好了吗?我们必须进行下一步。”希里看了眼阿萝拉。阿萝拉点了点头,目光中闪现着坚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