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意外!”
萧晚藜站起身,步步逼近:“你敢说你带他回上京城,不是这个意思吗!”
蓁思音心虚地向后退去,脚上碰到草垫子,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上。
她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再次睁开时,一脸决绝地大吼道:“是!你就是一个疯子!我想要你死,你满身血腥,杀人如麻!一队的护卫军啊,还有那些宫侍你说杀就杀了,你眼里还有人命吗,这样的你与阎罗有何区别,你那日杀了那么多人,遍地的鲜血啊,谁知他日你会不会将我也杀了,是你变了......萧晚藜!”
萧晚藜双目猩红,一个闪身,掐住了蓁思音的喉咙,五指并拢,眼中尽是嗜杀之气,看着蓁思音那双惊惧的眼,她木然想到儿时祁朝与她是如何安慰自己的。
她说:“阿藜,你要韬光养晦,你要振作,如此才能为宋家洗刷冤屈。”
那双眼睛很温柔很温柔。
“阿藜,你又伤到自己了。”
“阿藜,以后我跟祁朝就是你的亲人。”
“阿藜,别怕......”
萧晚藜一惊,手像是被烫了一下,将人摔在地上,她的眼神逐渐恢复清明,看着趴在地上的人像是濒死的鱼大口的喘息,眸子变化,最后嗤笑一声,将发抖的手隐藏在袖子中。
脸涨的通红的蓁思音从地上爬起来,后怕的看着黑衣女子。
“你走吧。”萧晚藜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
“此生,莫再入楚国。”
萧晚藜转身离开,牢房守卫见她神色不对:“将军?”
“派人跟着蓁思音,她若是与楚国有一丝联系,即刻斩杀!”
“是!”守卫神色一凛。
良久,蓁思音脱力般靠坐在草垫子上,借着地牢里面唯一的天窗向外看去。
脚步声响起,她侧头看过去,是祁朝,心下稍稍放松。
“你来了......”
“我都听到了。”
蓁思音一怔。
“你明明知道阿藜为何会这样,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你说她嗜杀成性,却跟杀她宋家满门的仇人之子相爱,你不爱她了,可以走,没人会管你,但你还要伤害她,你可知,她是故意放你们离开的,我们三人从小一起长大,你竟然存了要她死的心思,你刺激她无非就是想要自己活命而已,你要她愧疚,要她怀疑自己,你赌她不会杀你。”
随着祁朝的一字一句,蓁思音眼神闪躲。
“你仗着从前的情意,赌她不会下手,你赌赢了。”
“祁朝,我......”
“可我不是阿藜。”
“什么?”
“阿藜不忍心杀的人,我替她来杀。”
祁朝说完,拔出腰间的剑,朝着蓁思音刺去,蓁思音瞪大了眼睛,来不及躲闪,剑刺穿了她的身体,血顺着剑身流淌下来,滴在地牢冰冷的地面上。
蓁思音看着祁朝,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你……”她的话还没说完,便倒在了血泊之中。
祁朝看着手中的剑,上面沾满了蓁思音的血。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后将剑收入鞘中。
他转过身,走出了地牢,外面的阳光暖洋洋,与地牢里的冰冷完全不同。
阿藜,你不忍做的事情,我来替你做,你不能杀的人,我来替你杀,从今以后,你不会再有任何软肋......
没人可以在要挟你,就是我也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