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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季芜修装作自己没有卤蛋时候的记忆但林徽真才不信。本来他和卤蛋平时就很亲密,如果季芜修一本正经地表示自己有着卤蛋时候的记忆那种亲密在他看来会让他有点尴尬什么的林徽真肯定不好继续跟卤蛋亲近。

但季芜修嘴硬没说啊这就不怪林徽真了。

林徽真本就耐不住卤蛋的撒娇再多了一层季芜修的身份卤蛋晋级为林徽真的梦中情猫也毫不费力。

只要想想自己捏到的肉垫可以换算成季芜修柔软温热的掌心,摸过的脑袋可以换算成季芜修乌檀似的长发,亲过一次的眼眸可以换算成季芜修深碧色的凤眸再回忆一下当初卤蛋在书桌里抱着他手指咬来咬去而林徽真还用手指勾了他的舌头一下

没有彻底变态,绝对是因为林徽真的三观够正以及他现在的身体各部件尚未达标。

现在的林徽真,不会主动揉搓卤蛋但会有意无意地勾着卤蛋过来蹭他。

玄真尊者的心机,在这短短一夜,十几个小时的发酵下,成功达成了由量变到质变的飞跃。

派来接人的轿车很快驶到皇庭大酒店。

钱琮澜、钱琮清以及林徽真昨天特意指名出席的葛潍潍已经等在了门口。

对比前天遭到了不小的惊吓但很幸运没有受伤的钱家兄弟挨了那白胡子老头一掌的葛潍潍明显要显得苍白憔悴得多。

她正面挨了那个白胡子老头一掌伤得不轻即使这两天吃了不少灵药,没有两三个月的精心调养也无法痊愈。但她的脊背挺得笔直,明明脸色糟糕,但她的眼睛却比往常更亮了透着一股让人无法因她伤弱而生怜的锋锐之气。

钱琮清搓了搓手臂,拉着他哥往旁边躲了躲。

明明他前天成功引气入体,现在随便一跳就能够跳上三米高,武林高手的未来仿佛就在眼前,而葛潍潍明显是个伤患,但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看着葛潍潍,觉得更怵得慌了。

好在,没跟葛潍潍站多久,林徽真带着卤蛋过来了。

看着眼前这个比他弟弟矮了大半头,眉目俊秀看着格外无害的少年,钱琮澜摆出来的态度无疑是恭敬而有礼的,但他拿捏的度特别好,没有一点谄媚逢迎,反而让林徽真有一种老师见学生家长的感觉。

林徽真挑了挑眉,钱琮澜这素养,比钱琮清那个二货要强太多了。

哪怕没有钱琮清这一层关系,若是找暂时合作的人,林徽真也会选择钱琮澜。

林徽真自认不是什么权欲狂,钟爱那种,他站着,所有人都得跪着,高呼尊上千秋万载一统修真界的人。无论是畏他如洪水猛兽,还是对他谄媚逢迎的人,他都觉得烦。

落座后,酒店的服务员很快进来上菜。

林徽真右手边的座椅上放着一个红木小圆凳,圆凳上垫着软垫,卤蛋蹲坐在软垫上,只要微微抬爪就能够搭在餐桌边缘上。

这是钱琮澜的安排,不得不说,他这专门为卤蛋准备的坐席,让林徽真原显得冷淡的眉眼微微柔和起来。

事实上,见识过前天晚上黑猫化形,气势逼人,跟那个一掌重伤葛潍潍的白胡子老头拼了个不相上下后,已经没有人敢轻视这只看上去仿佛还没有断奶的小黑猫。

更别说林徽真对黑猫的态度明晃晃地摆在那里。

说起来,这大概是钱琮澜参加或是主持过的饭局中,气氛最古怪但吃得也最多的一次了。

毕竟,这种饭局,说是吃饭,但吃只是次要的。餐桌上推杯换盏,席间达成一些口头上的协议,这些才是重头戏。

但现在?

钱琮澜看着埋头吃得正欢的弟弟,因为身体不适,别人大鱼大肉,她只能看着这些大鱼大肉,舀着清粥小菜的葛潍潍,以及用能够轻易扎穿碗碟的爪钩叉起放在他身前小碟里面的油炸紫薯球,吃得专心致志却又优雅无比的黑猫,和将刚刚剥出来的虾仁蘸了些姜醋,自己不吃,转而放在黑猫眼前碟子里的林徽真

钱琮澜静默片刻,果断端起碗。

吃饭!

餐桌旁,大家都专心致志地吃着东西,房间里安安静静的,只有些许咀嚼食物的声音。

葛潍潍默默地喝着没有什么滋味的小米粥,眼睛不住地往卤蛋的方向瞟去,眼神都快被卤蛋优雅的用餐方式给萌化了。

吃到了七八分饱,卤蛋矜持地按下了林徽真想给他夹食物的公筷,优雅地点了点脑袋。而后用爪钩抓着一张餐巾纸,擦了擦嘴巴。

葛潍潍的目光越发痴迷起来。即使别人吃香喷喷的肉而她喝没有什么滋味的粥,但架不住前方有猫秀色可餐啊。多看两眼就能够下饭,哦不,下粥。

林徽真:“”

默了片刻,林徽真果断拿起一张餐巾纸,一只手则扳住卤蛋的小脑袋,仔细地给他擦了擦嘴巴。

卤蛋:“喵?”

他没有擦干净吗?

林徽真一脸淡定,道:“蹭到胡子上了。”说着,用餐巾纸捻了捻卤蛋其实干干净净的胡子。

卤蛋:哦。

然后,小小的黑猫仰起头,无比乖巧地让林徽真给他擦脸。

葛潍潍默默地抬起手,捂住了心口。

糟糕了,更想要偷猫,怎么办!

林徽真在卤蛋吃饱之后心思就不在食物上,葛潍潍干巴巴地喝着小米粥也喝够了,而全桌最能吃也吃得最投入的钱琮清,终于在自家大哥钱琮澜的目光紧盯下松开了手中的饭碗。

撤下了餐盘,四人一猫开始谈正事。

首先是与云城二中相关的事情。

前天晚上云城二中下的封印破除,引得整个道协震动,好在并没有出现普通人的伤亡,让一切不至于无法挽回。道协天师出手,安魂香加心理干预,云城市政府控制新闻舆论,将那一晚的事情定性为古墓现世时的意外,总算没有引起云城的恐慌。

“真有古墓吗?”钱琮清忍不住好奇地道,“还是你们准备造假?”

道协出手,即使钱家势大,钱家兄弟还算得上这一次事件的受害人,他们也只能知晓一些外部的消息,没有得到什么优待。葛潍潍就不同了,她出身葛家,还是手持七品盟威秘箓的天师,肯定有内部消息。

道协虽然是七大天师世家联手建立的组织,但它存在的意义上与维护社会治安的公安部门性质相同,只针对的犯罪人群不同。每一个在籍的天师都算得上是华国的公务员,这既是一个组织,也是一个国家部门。道协七脉只是牵头的家族,并不是垄断的势力,每一年进入道协的新血,除了那七家的弟子以外,还有不同传承的能人志士。

为了营造一个公平公正的环境,道协会根据考核成绩和功勋对道协弟子进行授箓,一至九品,以此来划分道协内部的天师等级。

比如张家张琼颖和张琼欣。

张琼颖十五岁进入道协,十年时间里,经过数次考核与降妖驱鬼的功勋,她是已经授箓八品北极伏魔神咒秘箓的天师。

而张琼欣虽然也是道协的一员,但因为年纪没有参加过考核,更没有什么功勋,她还没有授箓。客气一点可以称呼张琼欣为天师,事实上,她还没有被称呼天师的资格。

葛潍潍,道协里面的天师都知道她,实力与功勋是年轻一辈的独一份,但因为考核成绩太过惨不忍睹,完全是瘸腿状态,这才一直困在七品授箓天师升不上去。

毕竟,道协的天师不能光看动手能力,总不能什么案子都直接上手,打得昏天黑地,一方彻底跪了才算了事。

葛潍潍是这一次事件的当事人,又是七品授箓天师,道协在云城二中的动作并没有隐瞒葛潍潍。

“不是造假。”葛潍潍纠正道,“云城二中地下确实有个墓穴,具体是什么,不能告诉你。”

钱琮清:“”我跟你讲,你这么说话容易被打的!

葛潍潍眼睫低垂,掩去了眸底的厌恶之色。

不是针对钱琮清的,而是云城二中地下那个墓穴的。

那可不是什么普通的古墓,而是一个人祭坑。

所谓的人祭坑,指的就是专门放置人殉的墓坑。人殉是古代陋习,一些帝王贵族死后惯爱以活人相殉,想要在阴间继续享受权势美人。

事实上,这种人殉制度并不仅限于权势贵族,就是某些普通人家,也曾有夫死妻殉的传统。直到进入新华国之后,这种陋习才彻底废除。

能够称得上人祭坑的规模,显然不是什么普通人家的人殉。

道协的人昨天在那个人祭坑里发掘出九百多具骸骨,不仅有人,还有动物的骸骨。那些动物的骨骼远胜于一般同类动物强健,虽然没有一丝妖气,但根据在场天师的推测,这些动物的骸骨应是妖骨。

不管是人的骸骨还是妖怪的妖骨,皆保持双膝跪地,双手缚于身后,额头前抵的动作,低垂的头颅共同簇拥着前方人祭坑的中央祭台。

他们的喉骨被切开了一半,身下土地的黑色不是土壤原本的颜色,而是被鲜血一层层浸透后的颜色。

这些一层一层环绕着向祭台跪拜的骸骨,有些已经腐朽至枯骨,有些则仅仅是腐烂得面目全非。虽然难以置信,但事实上却是,这个人祭坑能够达到今日之规模,并非一日之功。

从衣服的碎片可以勉强辨别出,这里面被生殉的人,横跨了至少百年的时间。最外围的骸骨,衣服的碎片带着华国末代皇朝服饰的特点,然后慢慢递进,有民国服饰特点的衣服碎片,然后是新华国时代的。等到了最里圈,腐尸身上的衣服算是保存得最完整,牛仔裤,原色大概是白色的衬衫,时下正流行的打扮。

这意味着,人殉,从至少百年前开始,一直持续到了大概两三年前?

根据尸体的腐烂程度,差不多是这个时间。

然而,讽刺的是,道协七脉每隔五年前来封印的天师,都没有发现封印下的端倪。在他们将云城二中校园内的封印修复完毕后,自认完成任务的他们就理所当然地离开了云城,全然不知他们曾经踩过的地下正在进行着骇人听闻的人殉。

人殉的对象,无疑就是人祭坑的中央,那个从中间裂开的石头祭台。

没有人知道这个祭台上曾经摆放过什么,但道协的人却在祭台的各面发现了一些残存的文字,细细辨别,竟从其中发现了道协七脉各家压箱底的封禁术法的痕迹。

显然,不管这个祭台上曾经摆着什么,那都是七家天师曾倾尽本家之力封印的东西。

或许,道协每隔五年就来人加固封印,针对的从来就不是这聚阴凶地,而是祭台上曾经封印着的东西。

当然,这只是他们的推测。因为有关云城封印的事情,道协内部其实也没有详细的资料。说到底,这与一百多年前的鬼道之祸有关。

鬼道之祸之前,华国的修行界只道鬼道之术素来阴诡,在某些修行世家的眼中只是上不得台面的小法门。但当鬼道传人露出獠牙,役使恶鬼尸傀直接打上一些门派,屠门灭族,连道场都一把火烧成灰烬之后,再无人敢轻视鬼道传承。与此同时,鬼道势力亦成华国一患。

为了阻止鬼道妖人,无数修行者死在了那一战中。华国原本堪称百花齐放的修行界,自鬼道之祸后步入凋敝之境。道统衰落,功法典籍失传的门派比比皆是,如张家、葛家等道协七脉这般如今仍有盛名的世家,也不例外。

那是华国修行界每一个势力的惨痛,以至于老一辈的人提起鬼道之术便讳忌莫深。

如此惨祸促使了后来道协的成立,自此各家守望相助,以免落入曾经孤军奋战的困境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