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啊邪的，”刘天佑甩了甩袖口，“山上人夺天地造化以求飞升，是正是邪？”

许多仁不答。

“怕沾因果，借刀杀人，是正是邪？”

许多仁仍然不语。

“却说这小茶山，好端端哪里冒出来个萧家攫取龙脉，却又凭空翻出个秘境来……”

“说是天道机缘，巧合又实在太多，是正是邪？”

许多仁抬起眼睛道：“萧家洗地时，我也做了。”

“听说你放走了个女娃娃，不知是真是假？”刘天佑挑眉道。

许多仁震惊道：“此事竟传到东洛？”

“略有耳闻，”刘天佑随口道，“杜先生也讲了一些。”

许多仁咬牙切齿。

半晌，马车逐渐趋于平稳，山路已到尽头。

“王爷此行是为了那天选盛会？”许多仁话一出口，又觉自己明知故问。

刘天佑倒是坦白，回道：“是。”

“只听说过东洛繁华非常，还未曾见过。”许多仁说道。

刘天佑见对方想问又不敢问，不由笑道：“我知道许兄想问什么，不远千里从东洛到此处，恐怕不止是参加天选盛会那么简单对吧？”

许多仁不知点头还是摇头。

“实不相瞒，我此行确实另有目的。”

“我所为的，是为东洛讨一个天命！”

许多仁抬头看他，只见刘天佑脸上的笑意荡然无存，目光坚定如递出的长枪，寒芒闪动。

“王爷此行必如愿以偿。”

刘天佑脸上笑意再次浮现，轻声道：“确实志在必得。”

“不过，我不是早说过许兄不必拘谨，一口一个王爷倒显得生分。东洛的王爷出了东洛，就只是平平无奇的刘家少年郎罢了。”刘天佑轻拍对方肩膀，笑道。

“好的刘兄。”许多仁也笑道。

“接下来的天选盛会，还请许兄多多关照。”

刘天佑再递过一杯新茶，许多仁赶忙接过。

温热的杯底竟好似有些柔软，他轻啜一口，茶香满溢。

不知是什么豪奢物件，也不知是什么名贵茶种，许多仁从未见识过，此刻不便多问，只得扯着别的：“那天选盛会是什么样的？”

刘天佑喝了口茶，回道：“我也不知。”

“那刘兄让我如何关照你？”许多仁又问。

刘天佑掏出些瓶瓶罐罐，笑道：“这丹药种类繁多，也不知药性是否相冲，还请许兄多多指教。”

许多仁懂了，这是要混着嗑。

“还以为刘兄称呼我一声许兄，是真把我当兄弟了。”许多仁苦笑道。

“许兄哪里的话，杜先生的药吃不死人的。”刘天佑淡淡道。

“万一……”

“真有万一，许兄便是与我刘某有了过命的交情。”

过别人的命，交自己的情，不愧是当王爷的，小小年纪这般心计。

许多仁暗道一声天理不公。

不多时，自马车中飞出一道人影，那人影口中大喊着“大力！大力！”，时不时喷出一道火舌，偶尔下方窜起一道黑烟，竟凭空飞起数十丈，下落后面露狂喜，口中“大力！”不止。

刘天佑目睹这一幕，口中念念有词，似是盘算着什么：

“大力丸……烈火丸……还有个什么来着？”

“对！惊鸿丸！这个还真能飞起来！就是飞得不高，下回加大剂量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