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豁。
夫人开口,直接震惊我一百年……
赤风侧目。
我赶忙询问:“夫人何出此言?”
傅嫦解释道:
“死去的贡献,大于活着。”
“自然便不敢苟活。”
我继续问道:
“我知晓夫人的意思,所以才想再问一句:夫人,何出此言呐?”
“何谈贡献?”
“又何谈生死?”
傅嫦沉默,面容晦暗,双眼了无生气,声音幽幽:
“你已看到,这屋内空空,全是为了治我而落得这般。”
“吕安外出打猎,两日未归,不知他此刻是否安全,惹人心忧。”
“多多这孩子懂事的让人心疼,夜里我一咳嗽,他听到动静,就会跑我床头,抱住我。”
“扰的他睡也睡不好,精神紧绷,哪里谈得上健康无忧?”
“若我能悄然无息的死去,他二人纵然会伤心一时,但日子总会越过越好。”
“贺公子,你说是也不是?”
我的心中五味杂陈,不知如何作答。
赤风跳上我的脑袋,紧紧的盯着傅嫦,厉声道:
“万物汲汲,是求其生。”
“万物惶惶,是恐其亡。”
“你这女娃,口口声声的求死、求死,实在让我反胃。”
“晦气、晦气。”
“恶心、恶心。”
“贺家小儿,洒家不愿听了,去屋外等你。”
说罢赤风振翅,头也不回,从窗户飞了出去。
傅嫦傻眼,结巴道:
“这鹌鹑...它...它会说话?”
我挠了挠头,有些尴尬,赶紧打圆场:
“它叫赤风,是我路上遇到的一只上了年纪的精怪。”
“它脾气古怪,性子直来直去,还望夫人不要见怪。”
傅嫦摇了摇头,反而浮现一抹笑意:
“精怪之属,本就不能用人族的条条框框强求。”
“天生自在,也是好事。”
“说起来多多也有个精怪朋友,好几日没见其身影了,不知道去了何方?”
我心道,傅嫦所指,大概就是多多口中的好友冬冬。
看来傅嫦还不知道多多的父亲要用冬冬入药,把冬冬吓得逃走的事情。
多多没说,我也就不便多嘴,小心翼翼的斟酌道:
“夫人所说的‘贡献’与‘生死’,我并不完全认同。”
傅嫦侧目,轻皱眉头:
“你但说无妨。”
我想起前世的生老病死,心中惆怅浮现,缓缓道: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我不知详情,更是难言对错。”
“但我能想象,失去母亲,对一个孩子来说,意味着什么。”
“夫人,我听多多说,镇上有一种能治疗您的药汤,是么?”
傅嫦颔首,答道:
“离这里三里地,有个山中小镇,名叫自在镇。”
“自在镇里有个自在仙,有缘人知道他在何地。”
“自在仙法力强大,求仙问卜,治病医人,样样在行。”
“喝了仙人的药汤,就算是断腿断脚,也能立马断肢重生。”
“仙药灵验,价也更高。”
“我去年重病在床,多多父亲变卖家产,为我求来一碗药汤。”
“一饮而尽,药到病除。”
“吕安他出门打猎,定然是想要多换银钱,再为我求碗仙药。”